了一块,他弯腰从后座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下去,喝完抽了两张纸巾擦了嘴,这才说:“就在这周边转了一下,碰上几个老年人,看你还在睡觉,就和他们聊了聊。”
柯嘉回身从车子的置物盒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了一张递给樊凯,“擦擦汗。和他们都聊什么了?”
樊凯接过湿纸巾,一边擦汗一边说:“打听了一下米子糖的事,突然发现,夏季还不太好制作这个东西。”
柯嘉不解,“为什么?”
“夏天没有谷子,真正的米子糖,一定要是谷子浸泡之后打出来的米才行。这个季节的谷子都是陈谷子了,要做出新鲜c味道又纯正的米子糖,最早也要等到秋季谷子收割才行。”樊凯摇晃着矿泉水瓶子,沉吟了一瞬,“不过既然来了,师傅是一定要见一见的。”
柯嘉也没想到会这样,“不好意思啊,我对这个玩意儿也不太了解,要是事先知道,就能少跑冤枉路了。”
樊凯不在意地笑笑,转身走到车子另一边,“创业不是一蹴而就的,再说,我们也不仅仅只是米子糖这一个种类啊,还有辣酱呢。”
柯嘉又打起精神来,“说的是,这个季节不适合米子糖,但正好是家家户户剁辣椒的时节。”
说起辣酱柯嘉就不陌生了,本地的辣酱种类真是特别多,有剁成小碎块的碎辣酱,有用石磨磨成糊状的辣酱,还有用黄豆c豌豆做成的豆酱,还有一种泡在酸水中的辣椒,这种辣椒跟市面上的泡椒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它没有工业化的添加剂这些种类的辣酱,随便哪一种都是上好的佐料。
但是这些东西出了本县就鲜少有人熟知了,柯嘉几年前在市上学时,跟要好的同学吃遍各大街边小摊c小炒餐馆,认识樊凯后又跟着他吃遍市一半以上的高档会所,就没见过有家乡的这种辣酱。在某当地同学的家里做客,说起这种辣酱,人家根本不知道。
柯嘉心想,如果能把这些特产也做得像老干妈那样有知名度,也是件挺自豪的事。
通过姚顺他妈造访了那两位老师傅,樊凯更深入地了解了米子糖的制作方式,只是这个季节实在不适合制作,因为太突然了,事先没有准备。陈谷子也不是不可以做,问题是没有麦芽用来熬糖稀。南方人不怎么吃面食,所以种麦子的农户很少。早些年还有人种植,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山区到大城市打工,渐渐的连种水稻的人也少了,麦子这种产于北方的作物就更没人种。
这也就是为什么本县内市面上的米子糖全部是白糖勾兑的愿意。
樊凯跟柯嘉商量之后确定把米子糖的这一块放放,先弄一批辣酱给樊凯的朋友看看再做打算。
既然要做,接下来就要确定货源了。两个老师傅介绍了三四家制作辣酱比较好吃的妇女,樊凯和柯嘉非别在这三家装了些样品搭带回去,三天后再给答复。
回去的路上,柯嘉的脸有点白,脑袋歪靠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眉头紧蹙,很难受的模样。走完盘山公路,他一把抓住樊凯的手臂摇晃了两下,另一手捂着嘴。
樊凯的车还没停稳,柯嘉就打开了车门,探出头去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但他吐出来的都是水,而且还是绿的。
“怎么吐出来的是绿水?”樊凯没遇到过这种症状,一下子慌了手脚,一边给柯嘉拍背,一边拿水让他漱口。
柯嘉佝偻着背又干呕了几口,没再吐出什么来。他慢慢直起身子坐正身体,靠在椅背上又沉又虚弱地喘了几口,手抬起来摆了摆,突然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柯嘉!”樊凯几乎魂飞魄散。
飞车赶到医院,医生检查结果是,长时间没有进食c加上精神紧张导致体虚。
樊凯坐在病床边,抓着柯嘉的手抵在额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