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冰种飘兰花的,以前,她是多喜欢这样的玉镯子呢,可是,现在她有机会戴上了,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套上了一幅沉重的枷锁和镣铐
都是因为他们!
采薇猛地放下镯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铜镜,现在,她全明白过来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最爱慕的男子,他们共同蕴良了一个苦果让自己吞。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就不会遇见皇帝,不会遇见皇帝,她就不会像一只落网的蝴蝶,被死死钉在这不见天日的标盒里!
“大人,请留步。奴婢c奴婢有些话想问问大人”
上元节那夜,在确定了柔止已经平安回宫后,明瑟将她送回尚食局,在分手之际,她紧紧捏着手中的胭脂扣,鼓足勇气,心里咚咚地向他袒露自己的心事。
“薛内人想问什么话?”
“奴婢”
犹豫再三,她终于勇敢地抬起头,将一连串的疑惑说出来了,包括他为什么要在这胭脂扣里面塞个小纸签,为什么要帮她调入尚食局,为什么要带她出宫玩
然而,真相是难以置信的,同时也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羞辱。明瑟倒是很风度地划清了和她的界限,一字不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和经过。可是柔止呢?分明从一开始,她就蛮着自己,什么都蛮着自己,呵呵,她当然清楚自己对那个男子的感情,更清楚有可能那个男子的一言一行举一动都会搅得她六神无主,可是,她还是那样做了!就像一个观看舞台丑角表演的观众,她就那么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如何滑稽c如何表演,最后还自以为是地丢几个铜板给自己,以示崇高的善心
薛柔止啊薛柔止,你真是太小瞧我了,难道你以为那个人对你有意,我就会对你心生嫉妒和怨憎吗?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是善意的谎言吗?难道,你以为我没有心c没有尊严了吗?
采薇闭着眼,对着铜镜长长吁了口气,当沐了浴c更了衣,最后,她才像一只羔羊被宦官抬进了甘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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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库的火是你唆使人放的吧?”
永和宫的寝殿内,万贵妃懒洋洋躺在红木摇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洒金牡丹小团扇,扇坠的流苏斜斜搭在她雪白的胳膊上,声音不缓不慢,旁边的徐可莹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娘娘,您c您何以这样说,奴婢就是一千个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不敢!”
手中的小团扇扑地向徐可莹脸上一掷,万贵妃从躺椅上猛地坐了起来,怒瞪着凤目,指着徐可莹骂道:“你明知道江司衣是本宫的人,呵,你倒好,你却一把火去烧司衣房的衣料库,反而让那个姓陈的坐上了局正之位,你这不争气的蠢货,你肚子的那点弯弯绕绕,别以为本宫什么不知道?!”
徐可莹暗暗咬了咬下唇,原先,她是觉得只要干掉司衣房的江司衣,再让这个万贵妃协助自己登上局正之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罗瓶儿一失手,居然将整个库房烧起来了,还趁机便宜了那个贱人。现在,万贵妃一阵数落,她心里憋得要死,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道:“娘娘,真的不是奴婢,请您放心,奴婢定会想法子,争取夺回局正之位的”
虽是不入流的下三滥之辈,但有时候身边还真缺不了这样的人,而且说心里话,她还真希望当上局正的是这个徐可莹而不是江司衣,于是,万贵妃揉了揉太阳穴,叹道:“你起来吧,你是知道的,我与皇后一向不幕,眼看着她养的那个儿子又要登上太子之位,哎,这烦的,将来还知道这宫里有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呢?对了,最近宫里又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个小妖精,将咱们万岁爷迷惑得团团转,前儿些日子,本宫还听说这妖精生了场病是不是?”
“回娘娘,奴婢也有所耳闻。”
“这小妖精,还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