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一愣,一些老臣面上泛红,不敢迎上帝梓元质问的目光。
“本王知道朝堂之上派系相争c为权构陷不过是平常事。但”帝梓元声音一重,“本王要的是一个睿智清明的朝堂,本王的朝堂只言天下,现在是,将来亦是!众卿,听见了吗?”
帝梓元声音一扬,如雷的喝问响彻在仁德殿外。
“臣等惭愧,日后必谨记殿下之言!”
百官肃穆,齐皆起身,拱手而答,声音直入云霄,回荡在皇城里外。
立于这仁德殿外的朝臣此时才真正知道,帝梓元和嘉宁帝是不一样的。
皇者之道,他们一个选择了权谋,一个却是心怀天下的阳谋。
韩氏宗亲们神情僵硬,八王更是面容冷沉,却毫无办法。
震天的气势朝高台上汹涌而来,谨贵妃望着不远处立着的身影,面上的愤怒张狂渐渐变成了苦涩胆寒。
这样毫不逊于一国之君的气势姿态,难怪陛下会退居西苑,甘愿让出天下大权,这样的帝梓元,如今大靖上下,谁能撼动其位,谁又能夺她光芒?
她分明,已有帝皇之姿!
谨贵妃闭上眼,沉沉又艰难地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
仁德殿下,石廊后,韩烨望着高台的方向,早已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
他明明空茫的眼底,溢满了无法忽视的骄傲和伤感。
这就是梓元,他为他的子民选择的皇者。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将天下交付于她手中的决定,他知道她会是大靖最好的帝皇,却未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早,他的梓元,已经足够强大。
强大到能牢牢守护这天下,强大到或许早已不再需要他。
韩烨安静地立在回廊上,轻轻闭上了眼。
梓元,若是能亲眼看看现在的你,我,再无所求。
高台上,韩云仰着脸望着帝梓元,小手不知何时攥紧了她的衣袍,眼底情不自禁闪着敬服的神采。
帝梓元垂首朝他看去,韩云一愣,觉着丢脸,一个踉跄朝旁移了两步,却被一双修长的手稳稳抓住。帝梓元托着他的背,在他头上摸了摸,牵着他的手朝百官望去。
韩云怔住,温热的触感在手心摩挲,他眼眶一酸,挺直了背和帝梓元并行而立。
不少朝官看见这一幕,惊得不能言语,互相对视了一眼满是深思。
帝梓元朝百官开口:“今日本王还有一事要宣布。”
百官抬首,静待帝梓元下言。
“本王回朝数载,觉独掌朝堂心力不慎,今日将迎我大靖股肱归来,他将和右相铭西共同执掌内阁。”
帝梓元此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实不知摄政王究竟选了哪位封疆大吏回来,竟能让那人直入内阁!
“请晋王上殿。”帝梓元看向仁德殿下宫门的方向,朗声开口。
众臣一惊,俱都转头朝宫门看去。韩越一身皇子朝服,正拾阶而来。谨贵妃脸色大变,猛地从座上而起,死死朝殿门口看去。
晋王韩越?三年前和晋王妃游历江南后便再也没有归朝的晋王韩越?
朝臣们不知,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当年为了保帝梓元在西北战场上无忧,晋王被帝家虏进晋南威胁嘉宁帝,她根本没有想过帝家会把晋王从晋南放回来。两年前若是有韩越在,又岂会轮到尚才三岁的韩云来坐储君之位。
不过这么一息时间,韩越已经走到高台前,他朝帝梓元拱手一礼,神情淡淡,似也是颇为感慨。
“太子睿智,本王甚慰。”帝梓元朝韩越颔了颔首,在韩云肩上拍了拍,“以后晋王亦为太子师,将和烬言共同教导太子。诸位王爷”未等众人回过神,帝梓元已朝八王看去,“你们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