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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云夏早几十年的秘史问出个窟窿来。

    梅林里热闹而温馨,其乐融融,帝梓元望着围坐了一圈的人,靠在石椅后凉亭的横栏上,连日来批阅奏折的疲惫身体缓缓松懈下来。

    就是为了能在年岁这一夜喝上一杯普普通通的平安酒,这十几年,她才能这样一步一步坚持走下来吧。

    所有她得到的,失去的,遗憾的,悲伤的,都只是为了她的家人和氏族能重新正大光明地屹立在这片国土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山下,午夜的钟声敲响,皇城里焰火冲天,璀璨的花火染遍帝都的天空。

    帝梓元手中温酒入口,她望着灯火鼎盛的帝都盛景,微微晃神。

    那一年临溪河畔,青年曾笑着对她说。

    任安乐,我这一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你要记住。

    这么多年过去,她慢慢才明白,当年那个青年为了这句话,努力了半生。

    韩烨,你不知道,失去你,是我帝梓元这一生最遗憾的事。

    年岁渐长,我才明白,为一人倾尽天下是喜欢,为一人放弃天下是爱。

    我以前一直想知道,姑祖母究竟有没有爱上过太c祖。

    这么多年,我从未开口的问题,终于在你死后的第三个年头,找到了答案。

    “陛下,奴才已经安排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回宫了。”

    嘉宁帝只允了谨贵妃和韩云入西苑守岁,时间刚过,便让人送两人回了宫。

    西苑书房内,嘉宁帝半躺在靠椅上,虽然房内烧着四五盆火炭,他身上仍然盖着厚厚的棉毯,面色青白,不见半点血色。

    嘉宁帝点头,动了动手指头,没什么力气。

    赵福见嘉宁帝朝他招手,忙贴近了他身边,“陛下?”

    “西北境内,找得怎么样了?”

    赵福顿了顿,才回:“暗卫回信了,这次他们往北秦内里又走了十城,还是没有殿下的消息。”

    嘉宁帝眼底的亮光缓缓变暗,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裂,“继续找。”

    赵福点头,看得心酸,替嘉宁帝扶好被子,宽慰道:“陛下,奴才看了这么久,瞧着小殿下是个睿智聪明的,只要小殿下好好长大,咱们韩家的江山倒不了,您安下心好好养病,您得看着小殿下长大才成。”

    “朕知道,韩云聪慧,日后足以担当大任。但是太子和他不一样”嘉宁帝的声音断断续续,虽说他和帝梓元的立场截然相对,但有一点两人出奇的固执——由始至终,能让两人唤“太子”的只有韩烨。

    “韩烨是朕亲手养大的嫡子,朕国祚的继承人,这么多年,朕就是要证明给太c祖和帝盛天看,能传承天下的不止是帝永宁和帝家子嗣,朕亲手教出来的太子一样会是大靖的不世明主!”

    他望向窗外涪陵山的方向,声音一点点散开,遗憾而悲鸣,“可惜朕一生筹谋,一生算计,背弃所有,却输在了亲手养大的儿子手里。”

    大靖守岁的钟声延绵而悠远,仿佛跨过千万里国土,传到了北秦境内的怀城竹林里。

    灵兆年少,喜好热闹,自个儿跑去怀城参加城内篝火晚会,回来时恰好看见韩烨坐在大树下,手中捧着一盆空空的花盆。他一时好奇,忍不住问:“公子,师傅给您把种子带回来都两年了,您日日悉心照料着,却从没开过花,这花到底什么模样啊!”

    韩烨摩挲着花盆边缘,低头,虽瞧不见,神情却格外柔和:“它原本长在大靖晋南的平原里,通体湛蓝,花开时清香飘十里,是很美的花。”

    “真的?通体湛蓝?公子,这是什么花啊,我可是头一次听说。”灵兆惊奇问。

    韩烨一愣,眼底浮过一抹追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荡开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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