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愿意项尉远只是与罗铭腾合谋在演戏,今日虽对项尉远的印象改观了那么一丁点,但对于她心中的那个人,却是远远够不上的!她的夫君,不能是一个野心家!
月凉如水,已经是深秋了,夜里更深露重,有时还会起舞,黑夜里的大雾,能彻底让人的眼睛成为装饰,让天地归于混沌!
黑夜,白雾,有一盏昏暗的孤灯,映出了一团洁白浓重的影子。微弱的灯光所触及到的末端,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慢慢逼近。
“消息可属实?”
“一连三日,都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必定属实!”
“我知道了,你再帮我去泾城查一件事!你替我去查查,当初还只是骑兵营校尉的罗铭腾,是如何与季微薇相识的!”
“偌!”
黑衣人机械似的用力点头,飞速离去。
大风起,白雾缭绕,一点孤灯再耐不住风大露重,熄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已暗下去的雾里,低沉厚重的声音渐行渐远,渐渐,也消失了!
白雾笼罩,天地失色,万家灯火余有星星点点,只有京城最北端的那一处红墙青砖的皇宫,还可以在浓厚白雾里看出几道红红绿绿的墙垣翠瓦。
宫墙之中,灯火稀疏,在这瑟瑟秋风之中,备显寂寥。
“皇上,早些歇息吧!”
一位已经洗去铅华黑发披肩的妇人,正拈着兰花指拿着一根尾端离着一支银凤首端却已经被烛火燎烧得发黑的银钗子在撩拨着有些歪了的烛芯!妇人身着一身杏黄色的交领锦缎寝衣,寝衣宽大,很是熨帖的贴在妇人的肩头上,衬托出了妇人姣好的身段,那脖子下的显露的锁骨,更是让她看着更是清瘦柔弱!大风起,吹着熨帖在身的寝衣拂动了起来,在女子抬着的手臂上挂着的宽大衣袖更是飘飞了起来,烛光映在衣袖上,照出了那两只用金线绣出的金凤,流光溢彩,时隐时现。
“这些事让那些奴才做就是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我看完了这些折子就去!”宽大的楠木椅上坐着的男子垂首看着手中的折子,神情凝重,这宽大的椅子,足以做下去七八人,但除了他跟有他许可的他的几个女人之外,没人能坐上去,这是一把天下人都想坐一坐却坐着最难受的椅子,后不着背,左右够不着扶手,正危襟坐,时时担忧史官的评论,时时要三省吾身,生怕做得不够好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从他坐上这把椅子开始,他就过着这也朝五晚九的生活,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英明的名声!
他今天的折子,都只是一些闲琐的事情,所以他也处理得快,要是换了往日,这么多的折子,他可得批阅到大半夜才行。
“都不让朕省心一点。”放下手中的折子,他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恼怒,却又不知道该向谁恼怒,想着,就觉得有几分沮丧,摇摇头,也就只能拿起笔,批了几个字。
大风狂躁,吹着书案上的宣纸翻飞。
“书如海。”
门外一直侯立着的公公匆忙入了内,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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