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没有看到唐九安的身影,脑海里一个念头疯了般涌出来:出事了,安安出事了!
那一刻,他有些后悔了!
雨势渐大,到后来密集如沙漏里的流沙一样不留缝隙,连毫不停歇的雨刮器都无法维持视线的清晰,可见度从百米降为了五十米,理智告诉白晋淮不能前行,可是心里的执念却不许白晋淮停下。
“大哥,我们停靠在路边吧,这样已经不能再开车了,而且这样声势浩大的雨,一定很快能停的。你不要着急。”白新誉见白晋淮还在往前冲,伸手拉着白晋淮坚硬似石头的手臂,劝慰道。
顾晴心里难受得已经快把眼泪流光了,也跟着劝:“晋淮哥,你要冷静,说不定安安没有走,还在哪里躲雨。”
白新誉与顾晴的话,让他生生将心里的执念压下,打了应急灯将车停靠,握紧了方向盘的手仿佛要把它握断一般,他的头靠着身后的靠椅,声音因隐忍而变得嘶哑:“安安真的离开我了。”
连老天都帮着她,离开他的身边。
“不会的,不会的,安安很爱你,不会离开你的。”顾晴也抓着白晋淮的手,哭着摇头。
“大哥。”白新誉看着白晋淮痛苦如斯,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江夙和何然也迫于无奈靠在了他们后面五十米外,顾言依然在最后面停下,这样的天气他不敢冒险,他对车祸有阴影。
雨幕不间歇的从天空流泻,大力的冲刷着地面,仿佛要天地间那股污浊之气给洗净一般。
果然,没多久雨势开始减小,几车人又开始往机场赶去。
在他们往机场赶去的同时,一个趁着雨势减小出门的年轻人,走到屋外,不经意就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了自家的庄稼地里,他大惊,麻溜的跑过去,就见到了一张比雪还白的脸,脸上还分布着湿漉漉的头发,与头发的纯黑比起来,那张脸更是白得惊心。
顾不得许多,就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车去,立马往最近的医院送去。
唐九安在被人抱起的时候,意识就处于朦胧状态,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极不舒适的地方,身体很难受,她皱着眉却动不了。
头也疼,手也很疼,到处都疼,身体如被火烤着般滚烫难受。
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又放到了一个有风的地方,吹着风身体的不舒服与灼热才缓解了些,但是依然焚烧得她很不舒服。
在左手被尖锐东西刺破皮肤的时候,她才猛地睁开了眼睛,却是无比的疲惫与酸软。
“你醒了?”一张陌生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同时抽出了一根带血的针管,戴着口罩看样子应该医务人员。
唐九安觉得全身都疼,看了看他,没有答话,那是她的血?
“你感觉怎么样?你的右手受过伤,没有妥善处理,伤口里面还有玻璃碎渣,你现在还在高烧,现在伤口发炎感染,已经开始初步溃烂,影响到神经了,再不处理你的手就要废了。”那个人语气严肃的说着:“但是你身上一没证件二没电话,我们需要联系你的家属。”
“谁送我来医院的?”唐九安只记得自己走着走着,突然就没了知觉。
“听说是一个小伙子,不过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怕被讹医药费,把你扔急症室就没人了,你现在马上找家属,不然你的手我们可不敢动。”那个医生微微不耐的催促。
“可以借电话给我打一下吗?”唐九安微微抬头,就觉得天旋地转,不得不仰面躺着。
“别打太久。”那个医生很不情愿的摸出了电话。
唐九安看了看自己受伤的两只手,那个医生更是不耐烦道:“说号码。”
忍住对这个医生的强烈不满,她报了何然的号码,那个医生把电话拨出去,将手机放到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