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爱着这个一直以来温柔爱着他的世界,那些人。
虽然,他可能即将就此告别。
“瑞瑞!”
天光乍现,刺目的光亮打在眼皮上,有谁惊慌失措的喊他的小名,在很远的地方。
这个声音很熟悉,一如三十余载之前,某场暴雨过后,那人蹲在他面前,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
“你叫瑞瑞?好可爱。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弟弟。”
那个时候,自己好像咬了他一口?因为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尽管他是那时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爱他,对他好的人。
“哥?”
阔别多载,再开口喊出这个称呼,居然一点也不困难。
“你坚持住。”他扶住他,逼着他往一个地方看,“现在,你不能够无牵无挂”
安瑞强撑着,泛红的眸望着哥哥指引的方向。
电视不是何时又被打开了。
他看见了她,他的小锦年。被人群簇拥着,抬向救护车。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倒在了血泊里?流了那么多的血就和他一样,为什么呀,刚刚她还那样意气风发,潇洒坚强。
他的锦年,还有他的孩子这究竟,究竟
“锦年!”
“还好,被挡了一下,没有伤得太深”
“不是因为刺伤,是他本身心脏病发作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伯母,不用担心没事的”
耳边,低低压抑着的议论声,还是很嘈杂,扰的人心烦意乱。
“拜托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还给他看她被送去急救的画面?”
“我不知道那孩子会突然晕倒,我在车上的时候她明明还在演讲,我明明是想”
这些人到底是谁,在说些什么,这是哪儿,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想要睁眼,却又一片昏沉。
“吵死了!”他终于爆发。
终于清净了。
安瑞想翻身蒙住头,却突然有尖锐的痛感从心口传来,一阵晕眩,再度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身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轻而脆地,一下,又一下,还有人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
意识渐渐回笼,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明亮的光芒刺目。
是初生的太阳。
深秋的天气,已有了微微的凉意,窗户漏了一条缝,有清新的晨风徐徐吹来。
第一次,他觉得清晨如此灿烂。
恍若新生。心里端端冒出这四个字,直觉无比贴切。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倒是比她先醒。”
耳边传来一声自语,他这才想起回头,恰逢一双碧色眼睛。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人。
calv合上书本,起身走向他,“醒了?感觉怎么样?”语气轻描淡写的。
安瑞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calv摸了下他的脑袋,沉默了会儿,淡笑,“怎么不发起床气了?”
安瑞回想了下,顿觉尴尬,一时间更是语塞。
calv说,“那个人,我把他交给加沙官方了。”
安瑞“哦”了声。
calv将一串符石放在他边上的柜面,淡淡道,“这是锦年送给你的吧,挺别致的,在她脖子上见到过。”顿了顿,指着符石正中那个破碎的护心镜,又道,“你得谢谢它,关键时刻救了你一命,挡去了大部分的冲击。”
安瑞一愣,盯着那串已经破碎的符石,心下一时感概万千。
当年他救了沙弗里尔,得来这个坠饰,后被蒙古牧民所救,转赠于她们,而锦年救了牧民一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