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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而过的,苦涩的温柔叫她再不忍看。

    不知不觉,岁月已蹉跎。

    “可可。”她的名,在他唇间轻轻滑过,无比温柔,有点心酸,“我老了,是不是?”

    周可哽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不住的摇头,“没有,并没有。”

    她的慌乱,他只一笑置之,抬手抚过眼前空气,似乎正对着某张精致的让人叹息的轮廓临摹,“我老了,但是她永远都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他兀自沉浸于某种回忆无可自拔,她已非年少,自不会唐突的出声相扰,尽管她真的很想问问那是谁。半晌,终于听他一声嗟叹,

    “锦绣年华,这名起的真好,配的起她。像她。”

    锦绣年华,锦绣年华。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终有一天,不,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我就会变得和它一样。”说着,他拍了拍面前,那个由树叶堆成的雪人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已经青草依依的小土堆,笑容愈发苦涩,“但她一定还是那样鲜活,美丽,灿烂。她会很快忘了我,不再记得我这个人,就像,就像‘她’一样,对不对?”

    他身边只有周可一个人,但是周可觉得,这些话依旧不是对着她说的。所以只好沉默,一直沉默,直到终于小心翼翼找到了一个话茬,也拍了拍身前的那个土堆,“这个又是什么?”

    “哈哈。”他回答的很快。

    “什么?”她没懂。

    “哈哈。”他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一条狗,我养了十年,后来死了。”

    哦

    她觉得很难过,糟糕极了,想要说点什么安慰的,可是一切又那么苍白。犹疑之间,她忽然发现

    他的手,他的那双手,一直在颤抖。

    “哥?”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犹疑着,她嗫嚅道,“你,在害怕么?”

    “嗯。”他坦然承认。

    “”

    “以前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是现在开始怕了,很怕很怕。”他抚摸着小“雪”人的脑袋,很温柔很小心,“不知不觉中,很多陪伴我太久东西已经开始消失了,就像这只再也无法送出去的雪人,还有那只老狗,或者,或者更早一些时候,我曾经很爱很爱的一个死去的女人,那些东西,一个接一个,都走了,抓不住,留不下我最害怕,终有一天,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痕迹,会全部淡去,最后,什么也没了。”

    “哥”她启齿,心中酸胀,“是出了什么事么?”

    他摇头,“还没有。”

    “那是要出什么事了么?”她艰难追问。

    他没有再否定,半晌过后,轻缓开口,言辞晦涩难懂:

    “事从根起,藕叶莲生,春种秋收,旧债终偿。”他说,“是为因果。”

    “什么因?什么果?”周可握紧他,哽咽,“我能帮忙么?”

    “我欠的债,你如何还呢?”他叹息,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幼童。

    “债?”周可眨眨眼,还有点懵懂,想到了什么,焦急的扯住他的袖子,问,“多少钱?”

    她的表情,执着,认真,单纯,眼中微光闪烁,叫人屏息。安瑞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泛出点血色。

    他摸摸幼妹的脑袋,温和而宠溺,“你知道么,小时候我哥保护教育我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要是也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那样,我可能就能和他一样厉害,威风。”顿了顿,看着她雾气渐生的眼,补充道,“最好是妹妹,就像你一样。”

    不知不觉,满眼是泪,握着他的手,那种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感觉愈发浓烈,好难受,他明明是笑着的,真的好难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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