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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年又一次改签了机票,这回,不仅改了时间,连地点也一并更换了。没有按照计划飞爱尔兰,而是回了伦敦。

    糟糕的天气,暴雨如注。终于见到那座小楼时,锦年全身湿透。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她叩响了大门,然后在下一秒,直挺挺的跌在主人的怀里。昏昏沉沉中,最后还记得嘱咐一句话:

    “别告诉任何人。”

    接着,她好像听见谁一声惊叫,然后抱紧她,一遍一遍的轻唤她的名字,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不断询问什么,印证什么。她全都听见了,听的很清楚,却不想回答一个字。

    身心陷入了极度的疲倦,她任凭那人半拖半抱的领着她去这儿,或者去那儿,擦洗换衣,最后,被放平,她蜷在某处,渐渐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接二连三的,噩梦更迭不断。

    科学上说,梦是不存在声音和气味的,可事实上,现在,她却与此背道而驰。

    锦年可以清晰听见自己衣衫撕裂,身体破碎的声音,那人愤怒的质问,咆哮。同时,却也无法忽视他在耳边压抑而浓重的喘息,爱语。甚至于二人近乎疯狂的交缠时,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煽情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味道也久久盘桓着,不曾散去。

    “不要,”梦与现实的边缘,无意识的,她痛苦的低喃,啜泣,“不要了,我不要,我后悔了。”

    一遍又一遍的,她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嗓子哑了,倒了,声嘶力竭,声音慢慢就轻了下去,最后,就只剩下了哭。隐隐的,她还能感觉到痛,很痛,火辣辣的痛,由那处贯穿,渐渐蔓延,渗入了四肢百骸。

    于是她哭的更厉害了,拥紧薄被,将自己的身子裹得紧紧的,裹成了一个蛹,脑袋也躲在里面。有谁隔着被子,轻柔的抱着她,拍着她,好一会儿,想要替她掀开一点缝换气,却被她粗暴的挥开。

    她推开那人,猛地掀开被子,浑浑噩噩的坐在床上,神智还是模糊的,只是遵循着本能,再难压抑的冲向卫生间,抱着马桶开始大吐特吐。

    人在情绪特别激烈的时候身体一样会有许多过激反应。呕吐是其中一种,其实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她的胃穿孔刚好并没多久,眼下就成了要命的事情。

    再加之昨晚一直到现在,本来也就没吃什么东西。所以除了清水胃酸之外,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胃部依旧痉挛却愈发剧烈,疼痛,晕眩,恶心,一阵阵的朝她席卷而来。再难支持的,她陷入深重的昏厥。

    这一下,世界总算清静了。

    再次醒来时,脑袋有点沉的,但还算清醒,身体也轻松许多。锦年睁开眼,看见梁唯坐在床边,捧着杯水,两眼肿的像桃子,却还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发觉她醒了,梁唯又惊又喜,失声喊她,“锦年。”

    锦年很用力的朝她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开口,却被她用茶杯封住了嘴,速度之快,以至于水都撒到了胸口。她尚且来不及有所反应,

    “抱,抱歉,没烫着吧?”

    梁唯慌里慌张的又将杯子挪开,替她擦水。

    锦年没吭声,也没动,只是静静的半靠在那里,看着最好友人手忙脚乱的模样,看着她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神。

    那种怜悯的,悲哀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很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直截了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梁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但看嘴型,锦年大致猜的出来,应当是类似“怎么会没事”一类的话。只是,再开口时,终究是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辞:

    “我刚刚帮你洗澡换衣服。你,你”话到嘴边,千回百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倒是锦年轻轻莞尔,打断她磕磕巴巴的话,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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