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安逸带着元宝才走,晚上就回来个赖皮赖脸的姜温,这让闵家才安静下来的院子又热闹了起来。
吃了晚饭,苏夏至收了碗筷去厨房刷洗,几个小丫头还在正房里扯着姜温的两只大袖子要往外掏东西。
在厨房里听着在朝堂上身居高位的丞相大人,在自家闺女的蹂躏下大呼小叫:“没了这边也没了一一,你抢那么多药瓶子干嘛”
苏夏至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闺女们干的漂亮啊!”
出了正月十五,年节算是彻底的过完了。
闵岚笙也从才入京提拔的新官渐渐凭着他沉稳利落的做事风格在户部立住了脚。
拜国舅大人所赐,户部衙门里那些进出的大小官吏一提到他的时候,都会带着一种含义不明的笑意低声说道:“小闵大人呐,知道,知道!一定又被右相大人请去公干了”
末尾这句话里的‘公干’二字说的更是暧昧,任谁听了都会菊花一紧,然后在送上一个‘明白,明白’的表情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同样在户部衙门出来进去的闵岚笙看多了听多了这些,反而不把这些闲言碎语的放在心上。
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嘴长在那些人的屁股上不对,嘴长在那些人的脸上,爱说什么就由着他们去说,反正他身上又不能掉块肉!
该他自己分内的事情,他会做的滴水不漏,不该他管的,闵岚笙是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如此一两个月下来,户部的那些同僚除了觉得他与右相大人关系不清不楚之外,倒是说不出别的来。
而且来这些大老爷们儿也不得不承认:右相大人与小闵大人真是一对儿璧人!
秀才在户部的差事苏夏至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早在闵岚笙做平县县令的时候两个人就说好了:互不干涉。
因此就在闵岚笙逐渐在京城的户部里逐渐找好了自己位置的时候,苏夏至也开始着手她自己的事情。
想着过年的时候与安逸商量好的收购镖局一事,再估摸一下时间,要是这事能顺利的办下来,那么立夏前她就能接到第一批从作坊里运来的货了!
中间这几个月她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小厮来的时候将去年收的银子换成大梁通用的银票几乎都给她送了过来。
苏夏至大概算了下,只留下一半,剩下的又让他带了回去。
过几个月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把面馆开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又会有银子挣,家里的钱她并不想动。
现在三个女儿,少不得还要给秀才再添个儿子,自己牛皮又早就吹出去了,嫁妆聘礼什么的就够她攒一阵。
并且秀才也说过了,四十岁以后就陪她去过他们的神仙日子,那她到时候就把家里家外的生意都推出去,看看哪个孩子是经商的材料就丢给谁,她把手里的银子一收,就算是再加上给婆婆和老娘养老,也是花不完的花。
而抛开这些远的事情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给几个小丫头请个先生回来。
一个人坐在正屋里发了会呆,苏夏至竟觉出右边的手臂连着肩膀都是酸酸的疼。
“这是未老先衰了?”她左手按在右肩上甩动着手臂,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是这几日自己偷着学做针线活儿给累的!
“什么事儿啊这叫!”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起身开门,扑面清凉的空气吹到她的身上,让她不觉精神一振。
自己拿着炒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三顿饭手臂都好好的,这几天不过是拿多了针线身子竟是比干了重活还累,想想跟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她又动了心思
“哎呀,水煮鱼片米粉肉哎呀哎呀都是我爱吃的!”
才从外面回来的姜温一闻屋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