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瞎鼓捣的秀才娘子,也好就势要几个她腌的鸡蛋给老头子下酒。
不过也还好她不认识辣椒的价值,否则必定会后悔的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解恨。
“既然这样就放远些么。”不动声色地将娘子攥得死死的布袋夺了过来,闵岚笙看都未看便拿了进屋。
娘子在撒谎。这个瞒不了他。只是此刻有外人在场,秀才自然是不会说破。
撩了门帘走进内室,屋里的光线有些暗。
闵岚笙打开布袋往里一瞅,辛辣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得他也有了打喷嚏的感觉。赶紧用手揪了鼻子再抬了头,才把这股子难受的滋味强压了下去。
“这到底什么东西?怎么傻子见了这个如同见了奇珍异宝一般的惊喜”闵岚笙好奇的打量着小小的一袋辣椒籽。
“你家的院子看着可真热闹,韭菜再长长就能吃了。头茬韭菜味道好,多给秀才吃点儿壮阳的。”外面高婶子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进来,闵岚笙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耳朵支棱着,唯恐听不见。
“婶子!”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她一声,只想赶紧岔开这个使人尴尬的话题。她几乎敢肯定,屋里那货现在一定是贴在墙上偷听呢,“这回高伯父和小越要在家多住些日子了吧?”
“他们走镖的哪有个谱。”高婶子叹了口气:“还不是镖局接了生意说走就走,去哪儿,多久回来从来都没个准信儿!”
俗话说的好:少是夫妻老是伴。现在他们夫妻年岁都大了,高婶子不愿意孩子他爹常年在外奔波。
头年他出去的时候,她就提过这事,老两口一合计,家里四个儿子还有个最小的没有成亲。
娶儿媳妇就要盖新房,再加上置办聘礼婚宴这些就是一大笔银子。她也只能看着丈夫再受几年累。
“都不容易啊。”苏姑娘跟着感慨了一句,心里却还在惦记着那一小包辣椒籽,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种子都种下去,然后等辣椒还嫩的时候炒上一盘子尖椒肉丝拌着米饭吃光想想那引人食欲的味道,她的口水都快落下来了。
“秀才家的。”高婶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凭空想象,苏姑娘只好伸脖子咽下口水清醒过来。
“听说京里早就换了皇帝。”她又压低了声音,将头探向苏夏至:“这个皇帝好手段,让咱大梁太平了许多。道上好走了,劫匪少了镖局的生意也难做。我家老头子和小四儿出去这一遭有半年多了,两个人才挣了这么点银子。”说着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摇着头拧着眉满脸的无奈。
苏夏至心里一动:好端端的和我说这个干嘛?借钱?要是真借钱的话,她开了口,我到底是借不借呢?借了也得写个字据吧?对,古代还要按个手印
“婶子的意思是,你家秀才不是能和平县衙门里的老爷说上话么,得了空帮小四儿寻个正经差使吧,要是能进县衙当差那是最好不过了!”高婶子望着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这个”原来高婶子是为了这个来的。想起方才秀才接过去的信件上盖在面上的那枚火红的官印印记,苏夏至明白了。暗笑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正地方上去。
“我看小越年纪还小吧?”
“可不小了!”高婶子一瞪眼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很有底气的大嗓门:“今年都十六了!我和他爹成亲的时候,他爹也不过才十七岁。”
“十六?”苏夏至心虚的瞄向屋里,闵岚笙正抬着下巴用鼻孔望着她,看得她差点笑了出来:“您说的是虚岁吧?”
“嗨,一年半年的差不多。”高婶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别看他岁数小,身上的功夫不是我这当娘的自己夸,正经不错!从小儿他爹亲自督促着打的基础,他上面三个哥哥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