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多银子?”闵岚笙重复了一遍苏夏至的话。
“就二两多,谁想到她穿的那么光鲜,出门才带这么点银子啊。我差点把她家骡子砍死,也就榨出这么点钱来!她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我估计穿我身上有些大而且颜色也太骚包,否则老子也给她扒了”
苏姑娘小心地从背篓里把垫在稻草里的鸡蛋一个一个往新买的木盆里倒腾,嘴上就不小心了,兴高采烈地把自己今天做的事儿都撂了底儿。
“嘿嘿嘿嘿”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的苏夏至从一盆子鸡蛋里抬起头来贼眉鼠眼地望向闵岚笙满脸假笑:“不要在意细节,你只要知道咱们多了二两多银子就够了。”
闵岚笙没听见似的站起了身子,默默无语地把摆的满处都是的东西往厨房里送。来来回回地从苏姑娘身边走过,口中的糖块咬的‘嘎嘣嘎嘣’直响,让她觉得他嚼的是自己的骨头。
平日秀才的话便不多,两个人过了一个多月了,苏夏至也习惯了屋里坐着这么一个闷葫芦,可现在他在听见那样一番话后还是保持了平静沉默,倒让苏夏至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上赶着没话找话与秀才搭讪了几句,对方都是微微蹙眉一副受了骗上了当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苏姑娘很内疚!
有错必改,这是她在上一世就养成的良好习惯。于是苏夏至从心里好好地检讨了一把,瞪眼说瞎话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
以后再说谎话的时候一定要编得更圆,而且绝对不能为到手的那么点成绩就得意忘形,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说话注意分寸,争取不给秀才留下把柄,省的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秀才小心眼,没事儿坐在屋里就爱瞎捉摸,有时迎上他定定望向自己的目光苏夏至就有点发毛,总觉得自己屁股上一定是长了尾巴没藏好,又被对方发现了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他,以后说话可要过过脑子,苏姑娘后知后觉地总结了一下自己疏忽的地方。
累了一天,两个人都没吃上一顿正经饭。苏夏至切了几刀白菜加上今天才买的一块豆腐和几片五花肉做了一锅汤汤水水,出锅的时候点了几滴麻油,从锅里盛到碗里都是芝麻浓浓的香味,飘出去老远。
从灶台上拿下烤在上面的杂粮饼子,才想喊还在正屋的闵岚笙过来吃饭,对方已经不紧不慢地踱进厨房安安稳稳地坐在小方凳上,低眉顺眼地开了口:“吃吧。”
“嗳!”终于肯理自己了
如蒙大赦的苏夏至赶紧狗腿地把筷子递到对方手中,又把肉片多的一碗菜推到对方跟前,然后自己也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心情好胃口就好,半锅菜被小夫妻吃的干干净净汤都不剩。
因为是在厨房里吃的饭,苏夏至便直接把碗筷放在灶台的大锅里洗了,又刷干净了锅做了半锅热水。
吃完饭就出去的闵岚笙端着旧木盆走了回来,盛了热水放在地上:“你先洗”
等深受感动的苏姑娘洗漱完毕,他才又用那盆水洗了脸,端出去倒了脏水,换上一盆新水给她:“今天就用这个盆子洗洗脚吧”新买的木盆被苏夏至装上了鸡蛋,今天也只能将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俏脸泛红转了头去,不敢对上苏姑娘受宠若惊的眼睛。
“要不,这回你先洗吧。”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哄哄这个爱使小性儿男子,如今他倒伺候起自己来,苏姑娘提着的心落了地,也知道了客气。
闵岚笙白了她一眼,楞把娇小的她按在小板凳上:“要不要为夫替你脱履解足衣?”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两下甩了鞋子,解了绑腿,除了足衣,苏夏至把自己白皙秀气的脚丫放进了水中:“嘶!”
倒抽一口冷气,马上又把脚抬起:“太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