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过家里有骡车的闵青兰脚程快,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被人捷足先登了将钱领走可不好!
“我这腰明明是舅兄那一脚踢伤的,你怎么说他是驴?”忍了一路没吭声,尤其是被她说成什么‘疼得哭了半宿’,这让秀才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证据的事你不要乱说,我哥哥的那一脚只是在你腰上留下了一个印记,驴踢的那一脚才是你腰疼的根源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驴子。”
问驴子?闵岚笙摇摇头,很想笑,终是忍了下来,带着苏夏至直接奔了县衙。
平县并不是大县,县令以下便没有县丞一职,平日里那些不大不小的杂事都是由一位姓赵的主簿管着,领廪膳费就是要去找他。
闵岚笙虽然轻易不来县衙,但朝廷重视文教,偶尔也会请当地的大儒学生聚一聚,鼓励一番,所以他与赵主簿倒是见过几次,算的点头之交。
没有官司大案,县衙的正门一般是不许寻常人等直接出入的,秀才因为功名在身虽然可以走正门,见了县令不跪,但他还是领着苏夏至走了衙门的侧门。
不骄不躁不张扬嗯,苏姑娘对闽岚笙的做法很是认同。不禁对着他笑了笑。
“我平日素不与人谈论银钱之事,等下见了主簿”闽岚笙请衙差帮着通禀之后便低声地嘱咐起娘子来。
“知道。”他的话一开头,苏姑娘便已然明白:“你是心地高洁的秀才,虽穷,却不谈银钱俗物以免流俗。小女子村妇一枚,见识浅薄,这些阿堵物自然要我去领的。”
闵岚笙点头,俊脸上露出笑意:“知我者,傻子也!”
“滚蛋!”苏夏至横了他一眼,好人都是你做的,老子以后这悍妇把家虎的名声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闵先生,主簿大人请您入内呢。”半熟脸的衙差和闵岚笙说话很是客气,一双眼睛向苏夏至这边瞟了一下又移开了。
“有劳了!”闵岚笙道了谢,转头对苏夏至说道:“娘子,随为夫一起进去吧。”
这么说,也算是给苏姑娘的身份落在的实处。
闵岚笙才貌双绝,是平县中很有名的人物,他娶亲自然也是一条很大的事情了,虽然两人的婚事办的低调,可架不住人的嘴两张皮,东一句西一句的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甚至于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天,山下村的孩子就开始流行说这样的一句顺口溜:闵秀才貌美如花,娶的娘子是个傻瓜
闵岚笙与苏夏至才进了赵主簿的屋子,他已经站起身迎了过来:“多日未见,闵公子可是稀客!”
闵岚笙回礼寒暄,并介绍了苏夏至的身份。二人落座只说一些寻常无关紧要的事情,打着哈哈,并不提正事。
苏姑娘听了几句便趁着二人说话的空档插了嘴:“主簿大人,今儿正好是发廪膳费的日子,不知我现在可以领了么?”
“这个”赵主簿托着茶盏望向闵岚笙,“往常不是令姐来领么?”
“如今我与秀才已经成婚,这等小事自然不能再劳烦姐姐,以后廪膳费都是我来领!”
苏夏至直接接了话头:“并且也求大人一事。”
“请讲。”赵主簿面色平静的说道。
“以后领廪膳费都要凭着我家相公的印记,若无印记,任他什么人来都不要发”
这事儿摆明了是新媳妇要夺大姑子的掌家权啊,赵主簿见多了这些,苏夏至一开口他心中便已明白。略一观察秀才的神态,他马上点头:“这是小事,谈不上求,原本也是该见了印记发放的,以后都依此行事便是。”
闵家的私事,他才不会搀和,既然秀才肯跟着娘子来县衙,那便已经摆明了态度,赵主簿从善如流,痛痛快快地发了廪膳费,并留存了闵岚笙的印记。
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