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好事,年初你不是便举行了及笄礼,只等着有人上门提亲了,现如今七皇肯这样说,我看不如改日便告知他,向大夫人求了亲,你们彼此都稀罕着对方,还做什么犹豫?”
如期一脸的喜悦,打心眼的为南诏高兴,只是自个心头上的那个人还要等明年自己及笄了才好上门提亲,如此一想,不免燃起淡淡的哀愁。南诏叹了口气,看着如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妹妹不知,七皇此刻正被皇上重用,我家中不久之前才遭了大劫,这案都没破,我心里又哪有那个年头,我知他对我的心,只是,家中仇一日未报,我便一日不愿嫁做人妇。”
说着,南诏不免又开始伤心起来,只是强热着泪水不愿流出,弄得如期亦是一阵伤感。
风吹一次,天便冷上分,重阳的前一日刮了一场大风,到了第二日,天气虽凉,却是个晴好的天气。一大早,宫中便派人来送了不少东西,过往的重阳也会送,却没有今年的多,皇上许是高兴,家中的少爷小姐的人人有份,就连南诏都有幸得到了一份。
如期摸着手中的羊脂玉手镯,真真的爱不释手,与南诏的那一副紫玉耳坠比起来倒也符合了两个人的性。
“这宫中东西就是好,这玉真是白,掺不得一点的杂质。”
半响也不见南诏回话,如期回眸看去,见她正拿着耳坠发呆便小声的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你说,那红砖黄瓦的高墙内,进去了是不是便不会出来了。”南诏小声的说着,目光却是朝着窗外看去。
“小小姐,小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夫人都在前面催了,几位小姐就您和秦姑娘没到了,马车都备好了。”前院的春杏在门外催到,如期猛的站了起来,懊恼的朝着自己的额头拍了拍。
“知道了,这就来。”
重阳节当日,相国府的女眷便乘坐着马车前往后山的大国寺烧香拜佛。
一行驶在颠簸的官道上,如期好奇的挑开车帘朝外看去,今年多亏了有南诏在,不然就凭自个儿这么个“低贱”的身份,哪能有出来的机会,今儿个出来可算是见识到了,去大国寺烧香的人绝不仅仅是相国府,一走来,各式华丽的轿,辇车络绎不绝,他们亦是走走停停,魏氏时不时的便会命人停车与熟识的夫人小姐打招呼。
到了大国寺已是接近午时,寺内一早得到了通知,已备好了斋饭供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饮用。
轮到相国府的女眷,一小沙弥将众人领到了一间厢房内,魏氏命人打赏了不少的香油钱,小沙弥一脸的淡定,客套的说了几句便走了下去。
“年年便是这些素斋饭,连点心都没有,白白给了那么多的香油钱。”沈月如的小姐脾气在此刻莫名的被挑了起来,众人也不敢接茬,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瞧着也没人搭理自己,沈月如的目光落在角落处南诏的身上,瞧着她今日所穿竟是十分昂贵的云锦,不免的心中闪过一丝妒意,冷冷的瞟了瞟了南诏,嘴角一勾,高声说道:“南诏表妹在江南想必是经常食用这样的素斋吧。”
“家中娘亲便是食斋之人自是经常食用。”南诏起身,朝着沈月如福了福,一脸的浅笑。
沈月如也找不到其他可说的话,瞟了一眼南诏便不再吭气,魏氏默默的看着刚才的一来一回,面上不改,倒是对南诏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食用过了斋饭,女眷各自回到安排好的厢房内稍作休息,如期和南诏与沈甜儿分到了一间房内,一进门,沈甜儿便将门重重的关上,转身坐到了一张最大的榻上。
如期拉着南诏不以为意的坐在另一张榻上不言语,屋内的气氛却异常的尴尬。沈甜儿那种异样的眼光,别说是南诏,就连如期这样从小被欺负惯得也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