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矗立在榕树下,看着那来去匆匆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口气。不等如期喘口气的功夫,门外又响起一阵阵的哀号,由远及近,响彻整个相国府的上空。
“女不孝啊,女不孝啊,我这是上辈造了什么孽,生下了这么一个没教养的东西,”人还未现身,声音便足以令如期头疼,循声走去,果不其然,门外真是自己的娘亲,只见她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上好的绸缎衣裙此刻却被她弄得皱皱巴巴,一看到如期,就相似看到了仇人一般的,目光尽狠厉。
“娘,你这是做什么?女儿哪里做错了?”
如期上前,伸手便要将纳兰氏扶起,谁知,她却好像疯了一般的将如期推开,抬手指着跌落在地的如期破口大骂。
“不孝的东西,老爷回来几日,你不但不想着如何想办法让老爷去我那里,反倒是装病惹的老爷日日来你这探望,我生你何用?你说,要你何用?”
纳兰氏字字句句都说的咬牙切齿,如期心中悲凉,皱了皱眉头,起身再朝着纳兰氏走去,可即便如此,纳兰氏却是铁了心的要折腾自己的亲闺女,反正整个相国府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在意她的举动。
狠命的将如期再次推开,纳兰氏朝着如期的院内走去,四下里望了望,并未看到什么能拿的东西,撇撇嘴继续朝着堂屋内走去,如期跟在她的身后,强忍着泪水不敢吭气。
“东西呢?老爷回来之后给你的东西呢?”纳兰氏在屋内翻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冲着如期厉声吼道。
“爹回来什么也没有给女儿,”如期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将话又憋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不动。
纳兰氏闹够了,也没有拿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看着如期心里又十分的厌恶,待了一会,这才走了出去。待她一走,如期连忙坐到了床榻之上,蕴藏已久的泪像洪水一般的爆发出来。
哭累了,如期仰靠在床榻之上,心中一片清冷,这样的日何时才能到头啊。
南离国并非民风封建,女当街行走早已不是稀罕事,相国府内的女眷亦是可以随意进出,只不过对于如期来说,能随意进出相国府还是奢望。
魏氏,张氏,刘氏闲来无事便将自个房内的针线活交给如期来做,美其名曰是让她多练习一下女红,实际上却是,前几年的一件事,令他们已经心存芥蒂。
那时如期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是个娇俏玲珑的姑娘,头一回出街,便被裴将军家的少爷看上了,硬生生的到了相国府定下了这门亲事,这么些年过去了,如期已经长大,更是出落的娇艳动人,这几个夫人姨娘的,又岂会让她随意出门。
坐在床头,如期忙活着手中的女红,她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事倒是知道不少,屋里的几个丫头没事便会将外面的事告诉她,听着她们说,如期多少次都想大着胆走出去瞧瞧,可是,站在门口想要往外走,都被自己硬生生的说服,转身回到屋内,她知道,现在还不能。
“小姐,你知道七皇吗?就是和孟公还有我们家二少爷关系很要好的那个。”屋内的丫鬟小翠托着腮,一脸好奇的看着如期。
七皇?如期摇摇头,带着歉意的笑笑,回道:“不知,就连二哥我都很久没有看到过了,怎么问起他了?”
小翠一脸的红晕,羞涩的咬着下唇,半响才神神秘秘的说道:“奴婢今儿个见到七皇了,身边还有孟公和二少爷,就在街东头的香阁外。”
“哦?二哥也在?”如期感兴趣的是自己的二个沈放居然回来了,自从半年前沈放突然出门远行,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是啊是啊,的确是二少爷,可是他没有回府上。小姐,七皇长得可好看了。”小翠越说脸上越发的红晕,如期看着不禁觉得好笑,嘴角也不由得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