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叉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说起来,这东西在旧时的农村比较常见,因为旧时农村是土灶,烧得是柴火,柴火在灶膛里容易挤压成堆,不着火,干冒烟。柴火冒烟,就需要用火叉剔一剔,给松松气。这种火叉一般一用很多年,需要结实耐用,还要操作方便,所以很多人家都是专门找铁匠打一把,基本的形状就是一根细长的柄子,大约小指粗细,一米来长,顶头是两根叉子齿,也是小指粗细,但是齿子是尖的,足有十公分长。
所以说,这玩意不但趁手,而且用来伤人也是极为合适,真要是一叉子叉准了,身上保准两个血窟窿,插到要害位置,指不定就丧了命。
郝庆也不知道怎么把火叉藏在了屋子里,这一下子拿起来,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当下我和爷爷连忙抢上去想阻拦,却哪知道那郝庆平时看着怂包,这会子却格外神勇,身手极为敏捷,左右一侧身,只听“叱啦——”声响,我和爷爷只拽下两块他身上的衣服布片,而他却是一叉子直接戳到了郝大炮的腚上。
郝大炮其实已经在逃跑了,但是哪知道郝庆的速度这么快,所以这一下插下来,虽然不是很重,但是也疼得他“嗷”一声鬼叫,两手捂着腚就往外逃。
郝庆插完一下,身体因为被我和爷爷拽了两下,自己也扑倒了,但是他很快又跳了起来,尖笑着追了出去。
郝庆追出去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我和爷爷了,我看看爷爷,禁不住皱眉道:“您老故意的吧?怎么不用桃木剑再打他一下?”
结果爷爷微微笑了一下,悠闲地点了一袋烟,随即才眯眼看着我道:“不逼逼他,能说实话?”
“万一出事了咋办?那可是火叉,人命关天啊。”我皱眉道。
“放心吧,郝大炮那儿能跑,死不了。”爷爷说完话,吐了一口烟气道:“走吧,出去看看,差不多让他见点红,知道厉害,也就行了。”
听到老头子的话,我心里不觉一阵的无奈,越发觉得他行事有些古怪。
我们走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郝大炮一边嚎着一边跑,郝庆舞者火叉在后面追,不过一会儿时间,水缸也到了,脸盆也踢飞了,水桶滚得叽里咕噜。
郝家闹成这样,动静很大,周围的邻居也早就惊动了起来,有几个人已经趴在门上往里看,但是都没进来,估计是郝大炮平时和邻里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看到他被打,大家也都懒得管。
爷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发现郝大炮屁股上红了一片,脸上也因为摔倒擦伤了好几块地方,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大喝一声,一挥桃木剑,上前对着郝庆的后脑勺一拍,又是打得他一跌,跟着一张纸符贴到他脸上,郝庆立时全身僵硬地躺了下来,完全死了一样。
见到这个状况,郝大炮瘸着腿走上来,满心慌张道:“刘,刘老哥,这,这到底是怎么说?郝庆他到底怎么了?”
“被上身了,放心吧,我已经用符镇住了,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不过,想要保他的命的话,还是得尽快消怨才行。”爷爷说话间,对我招招手道:“把郝庆扶进去,让他先在床上躺着。”
我一听这话,心说郝庆身体都挺成这样了,我怎么“扶”?
不过也无奈,外人面前不太好驳老人家的面子,我只能把马灯放下来,上前去拽郝庆,一拽之下才发现这家伙死沉,身上也冷得跟冰一样,手脚都是硬的,完全一块石头疙瘩。
见到我弄不动,郝大炮连忙过来帮忙,和我一起,一人抬头,一人抬脚,这才把郝庆弄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里,把郝庆放到床上安顿好之后,郝大炮这才怯生生地上来看着爷爷道:“刘老哥,您是神仙,快快想个办法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好歹——”
“哼,”听到郝大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