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石砌墙体,四周围着电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摄像头时刻戒备,四角荷枪实弹的警卫枪口也时刻准备着,一双双警戒的眸子都注视着一个地方——滨海市第一看守所。
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娄然看着里面苍苍布满皱纹,几乎一瞬间就老了十几岁的娄冠英,开除党籍,军籍,职务,还有将来要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将这个老人折腾的似乎垂暮。
“爸。”拿着通话器,娄然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更多的是对老人这种境况的不服,不认,“你最近还好吗?”
“你看着呢!”即便是瞬间失落,娄冠英依旧是娄冠英,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可怜悲悯的目光,尤其这双眸子的主人还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忍受,“娄然,看着我被判刑,你就这么袖手旁观!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抿起的唇角还有眼角冷冷的余光在在证明了这个老人心里的怨,心里的怒。
“爸!”娄然深觉无力,他有什么办法,公司破产,娄冠英被捕,这一切,快的让他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给他任何挽回的时间,“爸,你说这话,这是要诛我的心!”痛心疾首的锤了锤胸口,娄然一想到死都不肯离开的孙悦,身染毒瘾的娄沁,落狱的父亲,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爸这么说话,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还安然无恙是罪过了,这不是他的安排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不是娄冠英最后的杀手锏么!
想到此,娄然敛了下心神,看着对面的老人,目光尤其的认真。
“爸,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我知道,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你想尽一切办法将我们三个摘干净,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么?这些我都懂!我是您一手看大的,从小您就教育我,我时刻不敢忘!冷家欠我们的,冷唯离更欠我们的,欠沁沁的,我能不知道么?”娄然有些激愤,说话的时候甚至用力捶了下玻璃板,若不是坚守的警卫甩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他真想再打两拳。
这种窝囊气他受够了。
“爸,我都知道,我都懂!”手按在玻璃上,娄沁扣了扣,果然,娄冠英的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有铅色的痕迹,娄然目光一紧,旁若无物的将手心隔着一层玻璃两个人手心对着手心,两个人默然。
“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只求我妈好好的,沁沁好好的,我们一家都好好的,爸,就算你判刑关在里面,可是,只要你好好服改,早晚有出来的那一天,我们都等着那一天呢。”眼眸扫了一眼四周,对面娄冠英微微的颔首,娄然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们早就知道娄冠英的落狱不是意外,娄氏的破产更是有心为之,谁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和手段,几乎不做第二人猜想。
“娄然,我”娄冠英垂下眼,眼角有泪光闪烁,可目光依旧注视着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在一个警卫身上。
“哎”轻轻叹了一口气,娄冠英不再说话,外面娄然依旧再说着等他出去如何云云,可是,他自己明白清楚的知道,出去那一天是遥遥无期了,而且,这个年纪进来,他能有几天好活,如果冷家真的想做绝,恐怕他连最后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冷家没有这么做,他才能安然的在狱中享受残年!可是这不够!他精心设计的局,就这么被冷福瑞,被叶梓明,被冷唯离,破坏了!
尤其是冷唯离!
表面看似最无辜,最没有伤害力的人!
低着头,唇角有些颤抖,“我知道,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就是转不过那个弯儿来!我的辅导员一直跟我说,劝解我,我已经老了,最近身体也不好了,挣来抢去,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为的你们兄妹俩能好好的,那我也就安心了,至于你妈,终究是我负了她,我知道你们兄妹两个是孝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