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绍庭接到徐敬衍电话时,刚好在从黎阳回丰城的路上。
徐敬衍每回来电话,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白筱,郁绍庭边开车边说:“您放心,她还在拉斯维加斯。”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上回,我看她有呕吐的症状”
“那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了一定时期就会好。”
徐敬衍这才放心,却没急着挂电话,而是问:“你大嫂她——还好吗?”
郁绍庭没有隐瞒苏蔓榕的行踪:“大嫂这几天在黎阳,筱筱她外婆之前出了点意外,小腿骨折住了院。钤”
徐敬衍问情况严不严重,郁绍庭把从医生那问来的话转述给了徐敬衍:“在医院住段日子,康复不是大问题。”
徐敬衍挂了电话,回到病房,这一次,他推门而入,站在病床前,看着还没从抢救中醒过来的夏澜。
她的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挂着点滴。
他望着她口鼻上的氧气罩,怨吗,恨吗,最后竟都化为了惆怅的苦涩,要不是当年他跟白宁萱之间缺乏信任,又怎么会给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怪别人,倒不如怪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责问苍天,为何要这么捉弄于他?
良久徐敬衍才说出一句话:“你我夫妻缘分已尽,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等你醒后,签了吧。”
话毕,他不再多加停留,拉开病房的门,犹如来时那样,静静地离开了。
病房门合上的刹那,病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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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衍开车回家,半路上,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6043病房的病人出现了休克的情况。
6043,是夏澜所在的病房门牌号。
“情况不是很好,家属最好来医院一趟。”
徐敬衍没有调转车头,而是报了夏家,夏澜一位堂兄的号码:“你打这个号码,家属自会过去。”
“这”护士似乎有疑虑,但徐敬衍已经把电话掐断了。
不管夏澜这回是真的休克,还是故弄玄虚,他都不想再回去,他原谅不了她,就像他亦原谅不了自己。
徐敬衍回了大院,刚下车就看到付敏急匆匆地出来,看到他,神色颇为尴尬,然后低头上了自己的车。
他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胡雅宁的声音:“老六这是干嘛呢?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
“要不是有我们这帮妯娌,谁去医院照顾她?况且夏澜都说了,是蓁宁赌气说的那些话,大嫂也真是的,怎么就揪着不放,我看啊,大嫂就是被姓白的那对母女收买了,要不然,怎么夏澜救了她,她还要反过来咬夏澜一口?”
胡雅宁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到进来的徐敬衍,见他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抿了下嘴角,悻悻地闭了嘴。
要说,胡雅宁也不是多站在夏澜这一边,只不过,人一旦发现自己过往做错了事,尤其是心高气傲的人,终归是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往往所做的举动是强词夺理,拼命地想要遮掩过去。
不管梁惠珍的那番话是真是假,但白筱是徐敬衍孩子的事却错不了,这让胡雅宁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回再见到徐敬衍,虽然挺直了脊梁,但心里还是虚得慌。
“付敏怎么没把家里的钥匙带走,算了,我还是给她送过去吧。”胡雅宁拿了包,灰溜溜地走了。
徐敬衍上楼,没在书房找到父亲,转而问家中保姆,保姆说:“徐老一大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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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刚下高速,便接到郁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已经知道白筱跟徐家的关系,除了唏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