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凤感到纳闷,她抓住亲娘胳膊,仰着脸笑眯眯问道:“喂,我说亲娘,你怎么会对杨五爷情况那么熟悉呀?”
亲娘韩凤英瞪大小眼睛说道:“哦,五爷他这种情况,浦汇塘的人都晓得,这个不稀奇。”
蒯凤身子往后一仰,别着嘴说道:“其他人晓得是晓得一点,可是没有晓得这么详细呀。”她松开一只手,调皮地一点她,“我看你呀,就像是旧世道包打听,什么事情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你这个坏丫头,瞎说八道什么呀?”凤英伸出手轻轻拍打她一下,“包打听是什么人呀?包打听在那个时候尽做坏事。亲娘怎么可以像那种人呢?!”
胖身子扭摆了一下,蒯凤心里说,做坏事?你亲娘不是跟那个老裁缝鬼鬼祟祟做坏事嘛。她嘴上这么说:“哦,是我说错了,亲娘绝对不是包打听那样的人。”
听小凤丫头这么诚恳改正说法,凤英高兴地咧开嘴笑了。
母女俩说着说着,将话题转到杨家人在做生意方面传承五爷怎么样。
她俩一致认为,五爷的两个儿子都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孙子同样如此,孙女杨志梅和杨志兰倒是继承了五爷他衣钵,尤其是具有闯劲的杨志兰。
“嗯,女人戛,男人孬,这个叫什么说法来的?”凤英手指头点着下巴,想着什么词语。
“这个叫‘阴盛阳衰’,就是说,女人强盛,男人衰弱。”蒯凤在亲娘面前也卖弄一番。
“嗯,是这句词,就是这句词。”凤英不懂装懂。
说到对志梅和志兰姐妹俩看法,蒯凤坦荡表示,她持两种不同的看法。
她承认,对于历来少有接触的杨志梅,她原先有很大意见,这是因为志梅活脱脱是个死心眼,对她第一次献身的美男子张维刚痴情一片,根本认识不到张维刚庐山真面目。那时,张维刚如果想占有她,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幸亏他怕再次作乱,从而引发他一门心思追逐的马飞燕恼怒,以致落得前功尽弃。
杨志梅这个傻到家的女人,差一点就要步她委身大金刚后尘,她为此对志梅一度横眉冷对。
当然,志梅在她蒯凤职业不着边际当口,间接帮助了她,促使她对她看法颠覆性改变。
亲娘只是唠唠叨叨这么说,志梅作为五爷大孙女,很可惜没有传五爷聪明过人本事。
对于女老板杨志兰,蒯凤她则怀有强烈感激之情,一是顺顺当当解决了她工作困境,一是按部就班解决了她终身大事。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她觉得自己针对志兰这两大恩情,无能为力实施全权相报,只是在志兰开设的玫瑰酒吧间专心致志把本职工作做好。
韩凤英回到家里养病,蒯凤一如既往对她百般照顾。住在楼上的五毛妻子范玉琴对她的关心照顾程度,完全可以和蒯凤媲美;住在不远处的三毛妻子银娣也对她照顾不少,住在较远处的四毛妻子小红偶尔来一次,同样对她照顾有加。
公婆娘她通过这一系列亲身体验,由衷地体会到,生儿育女,确确实实是闺女好,做长辈的卧床不起时,这种体会更深。
精神状态好些啦,凤英下床,在屋子里活动活动,几十年来闲不住的她,走出房门,在铅丝网范围里小范围走动走动,碰到熟人,打打招呼,心情舒畅多了。
“凤英,凤英!”
听到有人叫唤,她一回头,哎哟喂,是他嘛,骚老头孙聚山!
鬼鬼祟祟走进铅丝网,老裁缝孙聚山关心询问她病情,她喜滋滋回答说,我好多了,这个主要是闺女和儿媳照顾她们对我的好呀。
心神不定的聚山点燃一支香烟,诉说起自己孤苦伶仃,没有人对他来关心照顾,愁眉苦脸地认为他这一辈子及不上她拥有一个好闺女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