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思的来电,易瑾止并没有在意。
无论她是通过何种渠道掩人耳目不顾律法束缚回了国,对现在的他而言,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
有些事,经不起细细推敲。
如果说当初引起他误会让他推断错误认为她才是当年救他的人,那么在当年婚礼当日她与叶璃说两人在一起做了九次凑足她名字中的九,似乎,也并不足为奇了。
蓦地想起一件事,那件事,尘封在他记忆里许久,与叶璃有关,与杜九思有关。
可当年的他刻意选择忽略,刻意选择相信杜九思而对叶璃大感失望窠。
如今想来
不由地捏紧身侧的手,他知晓,有些误会如果要澄清,他必须得调查清楚。
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帮我查一件事。”拨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临近过年,各种各样的事情掺杂,总是各种繁忙。
叶璃也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卡在曾斐鸣这件事情上。
他软硬不吃,不仅不买老同学的面子,甚至也不给易氏面子。隐隐的,叶璃便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杜九思?”
其实说真的,曾斐鸣当年对杜九思的用情,她身为局外人都可以看得出,更别提局内人了。只不过,他和她同样都是可悲之人,当年那么不顾一切地执着追着那个人,同样求而不得,同样被那般无情地推开。
只不过,他是个男人,好歹有坚硬的外壳包裹着他,应该不至于受到什么创伤才对。
不是说,男人总比女人更能够抗压吗?
曾斐鸣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用餐,那优雅的动作得体,犹如贵族,有着固有的逻辑与优雅,一步步,继续着那餐桌礼仪。
闻言,放下手中的刀叉:“学姐,我以为,自从咱们再碰面,你早就知晓我的意图了。”
是啊,再碰面,他在那儿。
杜九思,也在那儿拍戏。
如果不是他这个省长助理从中拉一把,她怎么可能在那么敏感的事情还有人愿意找她当女主角?
“所以,你是为了她。”
这一次,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曾斐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我这人其实骨子里很自我,无利可图的事情从来不会做。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学姐都应该相信,我从来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没有说话,叶璃沉默地望向他,突然之间便明白了。
“永远都见不到她了,所以就拿这件事故意来刁难易氏借此出气?如今这职位当得是越来越大了,这小性子倒是一成不变。”叶璃晃动着手中的饮料杯,“你该知道的,虽然你现在是省长身边的人,但易瑾止公关做得向来就强,和省长交情也算不浅。你做的这点活动,如果他真的插手,其实根本就不算是难事。”
上次那么大的事件闹得易氏财团沸沸扬扬,记者们也群起攻之对易氏财团甚至对个人口诛笔伐,由一场工地血案引起的整个易氏的动荡那般让人无所适从,还不是被易瑾止给解决了?
自然,叶璃不知道,这其中,还有着卓蔺垣的插手。
曾斐鸣却似看出了她所想:“叶学姐,你还是没弄懂这些官场中的门道。”语毕,率先笑了起来,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
叶璃皱眉,他却继续说道:“易学长家里头那几位确实是身份不凡没错。但是这年头上头抓得严,一旦官商扯上些关系,便会被认为这之间必定有什么猫腻。所以,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认定官商勾结。你觉得,梁省长居于高位,会那么让人留下把柄吗?”
顿了一下,他依旧眉眼含笑,那般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