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宁洛歌住在距离后院极近的一个房间,当初挑这个房间就是看中了她离后院近,若是某人想要翻墙进来,可以安全一点。
只是某人好像生气了,宁洛歌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榻,他没来过。
出了门,老远就看见赫连子逸撸着袖子挥着锄头,在锄地。
宁洛歌只觉得脑回路都被崩坏了。这是什么意思?管家远远地站着,不言不语,眼中虽然有心疼,但是却没有上前,只是在赫连子逸一一起一落地挥锄头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去替他做好了。
管家看见宁洛歌走近,和她打了个招呼,宁洛歌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家主子这是在做什么?”
“主子在锻炼身体。”
“嘎?”
“主子身体不大好,不能剧烈运动,舞刀弄枪的都不适合主子,太医说,主子可以做些体力活,类似于种地的活,这样对主子的身体有好处,可是主子昨天又烧了一夜,今天却执意起来锻炼。唉”
赫连子逸看到宁洛歌,扔掉了手中的锄头,擦了擦汗,走了过来,因为刚刚运动完,脸上带着薄汗,还有一丝的红晕,看着气色倒是还好,不像是发烧一夜的人。
“睡得好么?”
“挺好。比我想象的清静得很。”
“嗯,那就好。”
一时之间再也无话,赫连子逸一派悠闲,怎么看都不像是两天之后就要破掉一个复杂凶杀案,如果破不掉就要蹲大狱的人。
相比之下,倒是宁洛歌更为急切一些。
早饭饭毕,宁洛歌主动去了赫连子逸的书房,他正在看一本闲书,《文史杂谈》,这本书宁洛歌在凤凰山的时候也读过,很偏门的一本书,寻常的书屋都找寻不见,看来这传言所言不虚,这赫连子逸确实是个酷爱文学的人。
“殿下似乎并不担心追查不到凶手?”宁洛歌喝了一口婢女端上来的碧螺春说道。
赫连子逸又翻了一页书,头都未抬,幽幽地道,“没有公子担心。”
宁洛歌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丫的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立了军令状,不破案会死么?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就是来帮他的啊?装的这么大爷是要气死谁吧?
“昨日一番查探,不知道殿下有什么收获?”宁洛歌竭尽全力让自己露出一副笑容来,虽然扭曲了点,但是也算是笑的一种了。
赫连子逸这才把手里的书放下,看着宁洛歌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满,很明显宁洛个打扰到他了,这让他颇为不爽。
“在下因为研习医术,所以对毒术也有些涉猎,无双觉得这些人应当都是被毒死的,而这种毒应该作为我们的切入点。”宁洛歌假装看不见某人的小情绪,说道。
“无双公子可是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毒?”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应当是南燕的蚀骨断肠丸。”宁洛歌自然是早就知道这种毒药是什么,只是若不查探一番便说出来,难免引得赫连子逸怀疑。
“哦?南燕的毒?”赫连子逸正色道。这回他的神色不再飘忽,多了一份严峻。
“而且这种毒在西凉并不常见,寻常的人家也碰不到这样的毒,即使是达官贵族,想要使用这样的毒也并不容易,因为这种毒对施毒的人有要求。因为这种毒是模仿蛊毒,所以如果想要下毒,必须以自身身体为媒介,来模拟真正的蛊虫,而能够以自身身体作为媒介的下毒人,并不多见。因为这需要此人有特殊的体质以及极其高超的驱除蛊虫的方法。”
宁洛歌仔细地给赫连子逸讲解,这些也是她昨晚一点点梳理出来的,果然有些东西还是要说一说,才会理得清楚。
而且就在刚才给赫连子逸解释的时候,她的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