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茶叶,低低地道,“青零,你这是何苦呢”几个字,道不尽的无奈与歉意。
“苦”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杯盏,狭长的凤眼微弯,流泻出温柔的笑意,“可我却不觉得苦,不但不苦,而且甘之如饴。”
“青零,我”他手指按上她的唇,止住她未完的话,“乐词,别说这些了,这次来,我想带你走,你可愿意跟我离开”
陶乐词怔住。
初时听到他到了王府,不过是想见他一面罢了,从没有想过要让他带着自己离开,他是天下第一商家的当家,是王爷的贵客,如果只是见面聊天,想必王爷是不会怎么为难他的,可如果要带她离开,王爷他肯么若是不肯,青零不过是一介文弱商人,又如何能带她离开而她,又怎么可能,怎么忍心,让他去冒这么大的危险
于是摇了摇头,淡淡笑道,“青零,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好好的,能够活到今日,想必我对复写竹来说,还是有用处的,短期之内,他应该不会对我如何。今日能够与你相见,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忘了方才我便说了,此次来,为的便是你。若不能带你走,我来这里做什么乐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复写竹这个人并不简单,若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也不会轻易说带你离开,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法子了。”
“什么法子”
狭长的凤眼又弯,冷风从窗棱吹入,吹起他长长白发,映着那张清俊的脸容,竟恍若妖精一般,他开口,清澈的嗓音流泻而出,“今晚你便可知晓。”
她呆呆地看着他,其实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想问了,如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青零,”她斟酌了下用词,“你的头发,怎会如此”
他抚上白如霜的发,侧脸,凤眸依旧微微弯着,“怎么,觉得可惜”见她眸中痛楚闪现,他淡淡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道,“我倒不觉得可惜,因为,这可是我誓言守护你的证明呢。”
火,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它来得如此突然,三更时分,它横行如肆虐的野兽,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一片狼藉。
哭声,吆喝声,脚步声,沉杂纷乱,整个王府宛若一个热锅,而所有的人,则成了热锅上面慌乱奔走的蝼蚁。
似乎每个主殿都着了火,唯有处在王府深处的一个院落,寂静清幽,免于火神肆虐。
夜空中,一抹身影快速掠过,轻飘飘落入院中。
他来到门前,轻敲了三声,门应声而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黑影抓过女子的手,低声道,“事不宜迟,趁还没有人发现,我们快快离开这里。”
女子应了声,低头望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开。
两人正要离开,刹那间,火把一把一把地在院子周围亮起,将整个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是几十个手持火把的侍卫,看样子,似乎早已在周遭埋伏许久。
缓缓的,中间走来一人,墨发飞扬,一身的黑衣,沉肃如冷凝的夜,竟是复写竹本人。
他眼波流转,冰冷的眸光扫过两人,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沐公子好高的闲情逸致,散步竟散到这偏僻的院落来,还连带说动了我的人,怎么看情形,两位莫非是打算出府”
沐青零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弯成一道细缝,紧张c杀意,各种情绪尽数敛去,只有牵着她的那只手,更为用力地握紧,“你的人不知王爷指的是谁在下不过是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迷了路,误入了这座偏院,却不巧遇见了故人,促膝长谈之下,一时忘情,不知竟到了深夜而已。”
“这女子原是本王的姬妾,因犯了事,本王便罚她在此思过,有意让她反省几日再接回来的,却不知何时,她竟成了沐公子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