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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笙这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罚。

    王妃平素仁厚,若是真的有人犯了错,就直接撵了出去,少有棍棒交加的。

    然而陆言骞不同。

    纵然他再风华绝代文质彬彬,也是战场里出来的人,说起处罚简直是家常便饭。

    而且因着小厮们的不经心,陆言骞另外调了些人到自己院子里跑腿守卫,唯有身边常常跟着的安庆和安乐还在,其余的小厮通通不见了。

    水笙受罚的时候,对着的就是这些新调来的。

    说是小厮,水笙看着就觉得像兵士。眉间隐隐有凶气,生得是虎背熊腰的模样,分明就不是个奴才。

    等到这些新人们下手了,水笙才知道厉害。这可不是拿着普通的法棍,而是结结实实的军棍。

    据说这种棍子狠下来,一棍就能把人打残。

    当第一棍下来的时候,水笙整个人都懵了。

    只觉得屁股那里的肉疼得厉害,从脚底板一路痛到头顶。

    第二棍,屁股就发麻了,冷汗就在额头上跟着害怕一同冒了出来。

    第三棍的时候,她咬着牙,觉得舌头尖的血都被咬出来了。疼啊,真的好疼,连带着手臂都像是被打了似的,全身都在抖。

    第四棍的时候,这才稍微分了点心去听听周围如何,似乎含章姑娘比她好不了多少,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头昏脑涨的。配合着棍子打下来的肉声,像是过年杀猪一般。

    有人过去粗鲁地塞了一团布给含章,许是担心她咬到舌头。水笙心里苦笑,自己也要一块布呢。

    接下来的棍子好受了些,想来也是知道这些姑娘家的不经打,棍子放轻了许多,可敲在原来疼的地方,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辣辣的疼。

    疼着疼着,她忽然想起了陆言骞对她说处事不当,去领十棍的模样。

    眉毛像是墨染一般漆黑俊俏,眼睛微眯,一双狭长的眸子不温不火地看着远处,嘴唇薄而色淡,眼角隐隐有一颗泪痣,看得不分明。

    她以前听老人说过,这种面相的人,天生薄情。

    哪怕再他处罚的时候,眼里都是没有人的。

    所谓的低人一等。

    何止一等。

    最后一棍下来的时候,水笙眼前一黑,就直愣愣地昏了过去。

    混过去之前,水笙心里竟然有些庆幸,这样,就算疼也感觉不到了吧。

    那天夜里,她梦见了汹涌的洪水变成了红色的熊。

    熊举起手掌往她的身上拍,一掌,就把她拍醒过来。

    几乎是全身一弹的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四喜哭肿了眼睛,拉着她的手。

    “四喜”她刚开口,就觉得声音不对。

    四喜笑着端来桌上的水,“你莫说话,有些发热,捂捂就好了。”

    纵然是笑着,可是又红又肿的眼睛止不住地流了眼泪。

    “我哥拿了点药过来,说是行军时候用的药,效果最好了,就是有点疼,”四喜抹了抹眼睛,越说越哽咽,“水笙,你要好好养病。”

    水笙点点头,又问:“那书房怎么办?”

    “王妃调了恒景过来,说是照看着,你莫管了。”

    水笙这才心凉了。

    呀,这算是什么都没了吧。

    一个佳宁郡主,把一个院子都快弄毁了。

    “你好好养病,”四喜顿了顿,“王妃说你先养着,病好了再说。”

    四喜和她都明白,病好了,也去不了书房了。

    “含章姐姐呢?”

    “含章姐姐受不了,”四喜看了她一眼,咬着唇,却还是哭了出来,“昨晚上发热厉害,现在还没醒。”

    她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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