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末竹一直等到一心出来,再将她送回宫中,对今晚的事也只字不问。
估摸着已经快到宫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一心突然问:“然蜜可还好?”
君末竹先是一愣,因为没想到她会突然先开口说话,随即笑了笑,“她很好。从前你们还在府里,她总是心事重重的。如今,只剩了她一人,原本会以为她会不适应。却不想,她反倒自在了许多。招财离开之后,进宝也发现她很有天分,如今,进宝跟着我在外,府里的事已经全交给她来打点。倒比从前更为井井有条了。”
一心沉默了一会儿,“和本宫从北辽一起来到南月的姐妹中,如今亦只剩下了本宫和她。侯爷需要的,不是一个管家。而是一个真正的管家。”
君末竹狠狠一怔。
马车恰在此时停了下来,进宝掀了帘子道:“侯爷,到宫门口了。”
一心神情自若的下了马车,君末竹却坐在那儿动也未动。
进宝还刻意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他竟然连相送的话都没有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发呆来着。
一心进了宫门,青绾和福满早在那儿等了半天了。
看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心才定了下来。
三人,避开了会遇到人的路,匆匆的回去了千溪阁。
“皇上还在里面吗?”一心进了宫门,见寝宫里还亮着灯,便问了一句。
“在呢!一直在看书。”福满回了一句。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一心吩咐了一句,径自的进了寝宫。
凌初寒和衣侧卧在长椅上,看见她回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回来了?”他坐起了问。
“皇上怎么不先休息?这亮着灯的,不也招人怀疑的吗?”一心福了个身,走到梳妆台前,拆着头上的发髻。
凌初寒放下了书卷,满是无奈的看着她,半天之后,他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木梳为她篦头。
似是因为碰着他的手了,原本一心还有些不愿意松开木梳,一下子就松了手。
凌初寒叹了一声,“一心,你是不是生气了?”
“皇上这说的是什么?皇上做了什么,是让臣妾应该生气的事了吗?”一心明知故问。
“还说你不是生气,你在我面前故意自称臣妾的时候,便是心里有事。”凌初寒故意拆穿她。
一心在铜镜里撇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有些事,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从来,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来说。你看穿了,我也不意外,因为你原本就冰雪聪明。我知道,你生气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你。可是,当我自己发现的那一刻,我便觉得不可思议,便觉得是羞辱。这样难以启齿的话,我当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说。”
一心脸上的冰冷,似是遇到了阳光一般,有了一角开始融化。
她承认,在她想明白那件事的时候,她亦有些恼羞成怒。
气他从不跟自己说明,更气自己从未看穿。
也许,她早一点看的明白,招财就不会死,她的孩子便也不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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