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见娘这样说,起身来到母亲面前:“娘,若珊瑚有合适的对头,嫁了也好,若没合适的,在家也不碍的,别人不敢说,瑟娘又不是那种不容人的。”陈大嫂也笑道:“婆婆,小叔说的极是,二嫂和媳妇,都不是那种不容人的,小姑是嫁是留,随缘就是。”瑟娘也连声附和。
一言不发的珊瑚这时起身道:“娘,哥哥,都别争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婚姻大事,既称终身,也看缘分。二哥说的对,娘,现在你将要抱孙,自当放开怀抱,安享晚年才是。”
听她说了那么大篇话,陈二郎点头:“妹妹一年不见,说话做事,都胜过以前,正是好事。”陈母听珊瑚这样说,把珊瑚的手拍几下:“儿,既如此,也罢,过几年开心日子也好。”陈大郎起身笑道:“娘在家辛苦,还请满饮了此杯。”陈母欢喜接了,大家吃吃喝喝,酒席也就散了。
过罢年,瑟娘却要足月了,陈母唤了几个稳婆,又早请了奶娘,万事具备,只等瑟娘肚子里的动静。过罢元宵,还没发动,陈母不仅有些急了,珊瑚和陈大嫂都劝慰了,这日都在檐下晒太阳,稳婆等了几日,见这边还没发动,来到陈母面前道:“老奶奶,我且家去,等二奶奶发动了,我再来。”
被陈母叫丫鬟死死拉住:“老刘,你且坐好,这四乡八里的谁不知道你接生最好,这要走了,却谁来接生。”老刘斜着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笑道:“老奶奶,这肚子不发动,就算我再接生的好,也不成。”
这边正在说笑,珊瑚手里端着茶过来:“娘,这是二哥前几日带回来的新鲜茶,今日才找出来,娘来尝尝新。♀”陈母取了一杯,又招呼老刘也拿了杯,老刘看着珊瑚赞道:“姑娘这等品格,相貌,真是少见。”
珊瑚微笑坐下,老刘一口饮干了茶,笑道:“前几日,还听的姑娘要和林家对亲。”陈母见提起这事,尴尬地咳嗽一声,看眼珊瑚,见珊瑚泰然自若,这才道:“却是也没成。”老刘拍下大腿:“奶奶,这才是好福气,幸得没成。”
陈母奇了:“这却是为甚?”老刘见周围有丫鬟,开了口又闭上,陈母见状,唤丫鬟去取东西,这老刘才站起来,走到陈母跟前说:“老奶奶,这坏人姻缘的话,我也不说,只是这没成,我也就告诉奶奶,这林家三爷,有个不好的毛病。”
陈母抬眼看她:“不是说不嫖不赌吗?”老刘又看看周围,小声地对陈母说:“奶奶,这三爷,不嫖不赌是真的,只是他不爱这花娘,一心只好良家,他长的好容貌,又温存,这吃了他枣儿汤的,也不止一个了,却是都是良家,就算被弃,谁又好意思说出来。”
陈母点头,拉过珊瑚的手道:“儿,幸好没成。”珊瑚只是微笑,也不说话,老刘重又坐下,叹道:“若是那不在乎的,嫁过去也没甚,只是奶奶,谁家的姑娘不是心尖子,嫁过去守活寡,谁也不愿。”陈母点头,道:“这良家,若是被那妇人的丈夫知道,只怕一顿拳脚是少不了的。”
老刘失笑:“哎哟我的奶奶,你真是在这深宅大院里住久了,谁家偷情还能让丈夫知道,这不是傻子。”陈母还待再说,瑟娘身边的丫鬟匆匆跑过来:“老奶奶,二奶奶肚痛不已,请刘妈妈先过去。”老刘忙的起身,一溜烟就走了,陈母放心不下,也起身去瞧。
瑟娘虽是头胎,许是她身子骨好,不过一个时辰,孩子就呱呱坠地,老刘抱着襁褓出来对陈母高声道喜:“老奶奶,恭喜你喜得孙女,今年千金,明年就添个小官,先花后果,喜气盈门。”
陈母听的是个孙女,微皱了皱眉,却是他们年纪还轻,又听了老刘这几句吉利话,抱过孙女一看,刚落草的娃娃却不怕人,睁着对眼睛骨碌碌直朝奶奶看,陈母乐得在她小脸上亲了亲,吩咐伺候生产的人都下去领赏,这才抱着孩子和珊瑚进了瑟娘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