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又叫小喜:“快帮你姐姐换衣,梳洗,好好打扮打扮,这是大好事。”一声吩咐下去,各人都忙碌起来,小喜搀着珊瑚下了床,陈大嫂和瑟娘也来帮着珊瑚洗脸梳妆换衣。
珊瑚一身新人,靓妆出现在堂前时,于姨母还是头一次见到珊瑚笑语宴宴,穿着合体新衣的珊瑚,这样看来,如一朵鲜花般,于姨母赞道:“果然好一个女子。”珊瑚上前,给于姨母和陈母先后见了礼,这才坐了下来,于姨母见她行为举止得宜,自有一种雍容大方在里头,想起蒋氏虽容貌胜过珊瑚,行为举止却始终透着一股轻浮,心里不由暗叹,本是一对佳儿佳妇,谁知自己妹妹那个拗性。
正在于姨母思量的时候,珊瑚已经亲自执壶,给于姨母倒了杯酒:“干娘,这杯酒,谢过干娘收留之恩,再谢干娘教导。”于姨母忙起身接过,陈母笑着说:“嫂子,你就坐下,她孩子家,别折了她。”于姨母一口喝干了酒,拉着珊瑚道:“儿,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珊瑚秋波又转向陈母,斟酒,谢人,等到这晚酒席喝完,已经是四更天了,小喜扶着已经半酣的珊瑚出来,珊瑚看这晚月虽一勾,月色却好,叹气道:“人月双圆,只怕我这一生都见不到了。”小喜笑了:“姐姐说什么话,姐姐青春正好,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好姐夫?”
珊瑚一笑:“就算有,只是心如古井,从此再不生波。”小喜被珊瑚的话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姐姐。”珊瑚笑道:“没事。”
于姨母和陈母自然不知道珊瑚的打算,珊瑚也不说出,只是此后承欢膝下,此时瑟娘自成亲后,三个月月信不至,叫了医生来问,说是有喜了。陈母虽然知道媳妇们孝顺,只是陈大嫂成婚三年,还没喜讯,反而是瑟娘先传出喜讯,忙忙地遣人去给外面的人道喜,又说瑟娘既有了身子,就不要劳累,日常的事情就让珊瑚帮着陈大嫂料理。
陈大嫂虽然也喜悦,只是自己成亲日久,还没身子,不由暗地里也弹泪,这日陈大嫂正坐在窗下,闷闷地想着心事,这时珊瑚过来,见陈大嫂在想心事,手里的针线也停住不做,想了想,知道她心事,只是不好说破,故意扔个石头,陈大嫂见面前掉了个石头,抬眼看去,见珊瑚站在门边,一个劲的笑,站起来把她手拉住:“你啊,怎么也不叫人。”
珊瑚眼珠一转:“我怕大嫂想大哥,这才不敢出声。”陈大嫂面红一红,打她一下:“早知道不劝你了,现在比以前话多了好多,却只是会捉弄人。”姑嫂说着话,丫鬟端上茶来,珊瑚拿了杯在手,见和平时吃的茶不同,问道:“大嫂这是什么新法子,这闻着喷香,喝下去也是甜的。”陈大嫂拿了一杯在手:“这是你大哥上回捎信回来的时候,拿回来的什么玫瑰露,总共六瓶,我孝敬了婆婆两瓶,娘家妈两瓶,弟妹那里她没收,又要给你,你说不爱这个,才没拿去,这下倒说这好喝了。”珊瑚又喝一口,放下杯子:“这煞是好喝,好嫂子,你就赏我一瓶。”
陈大嫂见珊瑚这样,笑道:“你要,就拿去,横竖也是你哥哥的东西。”说着就叫丫鬟,丫鬟答应着拿着个小玻璃瓶过来,珊瑚接过,见颜色红的可爱,打开盖,闻了闻,香气扑鼻,笑道:“这是什么地方的东西,以前没见过。”陈大嫂笑着说:“这是有人偷着出海,带回来的,只是东西虽贵重,平常人家也没人买这东西,恰好这人欠了你哥哥银子,这才抵了债,要不,谁没事了用这个。”
坐着叙了会话,丫鬟从外面进来,对陈大嫂说:“大奶奶,于奶奶要家去,老奶奶请你和姐姐去送送。”珊瑚奇怪:“干娘不是说还要住些日子,怎么这突然就走。”陈大嫂虽也感到奇怪,却没说出来,带着珊瑚来到前堂。
于姨母已经收拾好了,还有个于家的下人在那里等着,于姨母这时正在和陈母客气,见珊瑚一脸不舍之情,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