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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反笑道:“照婶子说来,我陈家还亏了你家了?”

    安母心想,陈家的也没多厉害,哼道:“自然是你陈家亏了我安家,你家若教女有方,善事公婆,持家有度,也不需累的我还要教导媳妇不说,连大成都没考上。”陈大嫂见着老妇还不知悔改,心头火更怒,笑问道:“那我陈家既亏了你安家,要怎么补报呢?”安母不知是计,顺口答道:“别的也罢了,我家娶新,你家再送份厚礼就是。”

    陈大嫂朱唇轻启:“如此,就可?”安母坐下来:“那是自然。”陈大嫂变了脸,招呼身后带来的妇人:“你们还等什么,去他家房里,把当日我家陪嫁来的东西全都搬出来。”安母见事情突然变成这样,站起来拉住陈大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陈大嫂轻笑,把她的手掰开:“婶子不是说,要份厚礼吗?我就想着,当日陪嫁来的东西,全都旧了,不称,拿出来带回家去,等改日再送新的来。”安母被这话回的嘴都合不拢,见陈家带来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都冲进新房,新娘在里面止住哭声,惊叫起来,大成这边刚安抚好蒋大嫂,本以为陈家这边有母亲出面,她们看在老人家的面上,也要让的三分,谁知话没说上几句,就见陈家的人进到新房,随即新娘被推了出来,大成也顾不得嫌疑,上前把新娘一把搂在怀里,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心疼不已,抬头问陈大嫂:“大嫂,有甚话,好好说就可,怎么就动起手来?”

    陈大嫂见他对新人满是温存,想起珊瑚,不觉更怒,见大成问自己,陈大嫂笑道:“这不是婶子说的,要我送份厚礼,这不要把旧物腾出,好安放新的。”安大成听陈大嫂语气虽然和缓,眼神却冷冰冰的,他好歹是个秀才,也有几分见识,忙把淑真往她大嫂怀里一送。

    对陈大嫂作揖不迭:“大嫂,你要替珊瑚出气,我也知道,当日休了珊瑚,也实有些仓促,只是今日木已成舟,嫂子又何必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珊瑚的妆奁,也被我用了些,嫂子算算,值多少银子,我写张借据,陆续凑来还上就可。”

    淑真此时已经哭歇了,又听得大成说的,要写借据给陈家,昨日进安家时,见铺设齐整,衣料之物尽有,心里还以为,这家子日子过的不差,见新郎虽是二婚,相貌也算清秀,谁料先被前头娘子的兄长搅了婚宴,自己哭了一场,晚间新郎进到房内,还算温存,却也想只怕是陈家有不平之心,也是常事,两人温存一夜,起来见过婆婆,正在房里和女眷们说笑,谁知就听见又有人来闹,也顾不得吉不吉利,又哭了起来,等到自己大嫂说要出去讨公道,她边哭边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响动,心里正在思量,就见几个妇人闯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上前叉起她,就把她叉出门,哭的更是心肝都裂,此时听见大成这样说,也顾不得新娘的体面。

    上前去一口唾沫啐到大成脸上,哭道:“这是什么人家,昨日才过门,今日就闹成这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安母从陈大嫂让人进去新房里面拿东西出来时,就一直愣着,现在见新娘居然啐大成,不由把火又移到新娘身上,走上前去,虎着脸,对新娘说:“你一个妇人,怎么忤逆自己的丈夫,这是哪家的为妇之道?”淑真只是呜呜哭个不住,蒋大嫂沉了脸,对安母说:“许你家骗婚,就不许我家姑娘说话了吗?”安母被噎住。

    此时院内淑真一直在哭,陈家的人在新房内把家具,只是不停地抬出来,新作的帐子被褥,扔了一地,大成本已急得没法,又见这里蒋家和自己母亲又呛上了,只得蹲下身子,抱着头叹道:“这是怎么做的事啊?”陈大嫂在旁,冷眼看着,听见大成这样说,肚内只是冷笑。

    此时挤了一院子的人,只是看热闹,没一个上前劝的,陈大嫂见搬的也差不多了,挥手说:“也行了,只是当日珊瑚的首饰衣物何在?”大成蹲在地上一会,想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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