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此时早已起来,梳洗整齐,坐在堂屋里面,面沉如水。珊瑚上前施礼,笑着问她:“婆婆可用过早饭了,媳妇去煮。”安母一拍桌子,手指着珊瑚就骂起来:“年纪轻轻,天光大亮都不起来,等到你做早饭,我早就饿死了。”吓得珊瑚急忙跪下:“都是媳妇贪睡,才没起来,还请婆婆责罚。”
安母见珊瑚这样,才气平了些,让她起来,扫了一眼她的打扮,皱眉道:“昨日大成不在,你倒打扮的花一样的,今天大成在家,你反毫不装扮,别人见了,还不知道说什么呢?”说着气得咳嗽不止,珊瑚忙上前给她捶背,倒水,安抚定了,安母见她还站在一边,把手一挥:“还不快去。”珊瑚急忙出去,安母看着她出去,嘴里嘀咕:“尽不让我省心。”抬头见大成站在门口,安母叹气,招呼他过来,大成给母亲行了礼,一边侍立。
安母看他一眼,道:“大成,你和媳妇恩爱,也是常事,只是也要节制,哪能日上高杆也没起来,这哪是过日子的?”大成听母亲这样说,忙站起来,给母亲作个揖:“儿子做错,多亏母亲教诲。”安母这才满意点头。
这时珊瑚换好衣服进来,重新见过安母,安母见珊瑚虽衣着朴素,脸上却已靓妆,这才点头,说:“既是大成在家,你也该收拾周正些,娘虽然不识字,也知道女为悦己者容。”珊瑚忙跪下,道:“婆婆训诫,珊瑚记住了。”安母做足规矩,这才让珊瑚去忙家务。
这一年多来,安母见珊瑚对她的责难,依旧毫无怨言,心里对珊瑚的气,虽然略略平顺,只是每次珊瑚娘家来人,小厮们穿的干净,婆子们虽对她恭敬,也能听到句把闲语,说珊瑚嫁到她家,婆婆不着疼热,本已软了的心肠复又转硬,再加年纪靠近五十,性格更为固执,别人说东,她偏要西行,虽心里也知道,珊瑚出身富家,只是心里想法和别人不同。
珊瑚越发柔顺,曲意承色,她越觉得珊瑚是做出来给外人看的,对珊瑚越发没有好脸色,珊瑚的庭训,历来是和颜承色,长慈幼孝,做梦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听不进劝,见不得好的人,虽心里有时也嘀咕,只是婆婆终究是婆婆,对婆婆越发和颜悦色,心里抱了个念头,世上难道还有那打动不了的人心。
婆媳俩各怀心事,安母粗喉咙,对珊瑚一味指使,珊瑚笑语对婆婆,交代的活计一一做完,却也相安无事。
秋风转凉,大成又逢落榜,心里不高兴,珊瑚也要打起精神劝解陪伴,大成不免受了凉,感起风寒来,这下慌得安母赶紧请医生,医生见了大成如花似玉的娇妻,还以为这病是房事上劳碌了,话里话外不免要说,要夜里安生休息,不要劳碌。珊瑚听的脸红心跳,只是不好解释,安母听了这番话,气的火冒三丈,只是当着外人面不好发作。
医生走了,珊瑚本该去抓药,安母脸拉的好长,叫过二成:“去,给你大哥抓药。”珊瑚见二成去了,也不解婆婆的用意,就要进房去服侍大成,谁知安母也不说话,只是把她拉到堂屋,珊瑚不解何意,看向婆婆,安母上上下下扫了珊瑚一圈,冷笑道:“我说呢,大成身子,历来健壮,怎么娶你回来才一年多,就病了,原来是你发骚,夜里缠着大成不放,精壮汉子也被你掏空了。”
珊瑚被这天外飞来的罪名弄得不知所措,张皇了一下,说:“婆婆,并没有?”安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还说没有,大成都病了,你还擦的满脸粉,涂的口红,梳的光亮的头,你这不是盼着他早死,你好另嫁?”安母虽让珊瑚常常做东做西,辱骂却也极少,打更是没有。
珊瑚被婆婆这巴掌打懵了,不知道错在哪里,忙跪下说:“婆婆,珊瑚这就去洗了脂粉。”说着也不等安母说话,就匆匆出去,安母见她不准许就出去,更怒,敲桌打凳地骂起来:“我怎么娶进门一个狐狸精,迷的儿子都病了,我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