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李尔丹脱离了之前那残酷而充满危机的骰子游戏,来到了一艘真实的宇宙飞船之上,这种场景的突兀变幻本来应该引起他的警惕,但他却似乎完全陷入了一种新的设定之中,就连记忆和思维方式都被强制改变。
他忘记了星际穿越,忘记了探险家试练,也忘记薇薇,忘记了尼伦,忘记了过去。
他仿佛尘封于水,浑浑噩噩,又无比清醒。
更可怕的是,他一无所觉!
以不该有的熟练穿上了厚重的宇航服,他摁开了个人舱的舱门。
当白色的,充满了科技感的平滑大门滑向两边,他轻轻一蹬,便漂浮着来到了洁白宽敞的走廊之中。
整个身体都无比轻灵,他十分熟悉这种失重的状态,缓缓地游动前行,准备前往飞船上的会议室。
他当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在明亮的灯光下,却游动得自然而熟稔,仿佛几十年的老船员。
连续拐了两个弯,在路上,他碰见了另一位穿着紧身宇航服的女性。
那位女性有着一头橙色的中长发,身材凹凸有致,在白色的紧身防护服中显得无比曼妙,而她的头部被一个升起的球型玻璃罩包裹,就像李尔丹一样。
“嘿,娜美,你知道船长为什么要叫我们么?”李尔丹用眼神接通了玻璃头罩内的通讯系统,非常自然地询问道,“我们现在应该还在英仙座吧,你观测到什么东西了么?”
“没有。”娜美摊了摊手,“没有星际海盗,没有格雷塔狂兽人,也没有无序小行星带,放心吧,李尔丹,我们很安全。”
“其他人呢?”
“可能先一步到了,我没见到他们几个!”
闲聊中,两位宇航员来到了会议室的外面,摁开了会议室的门。
门缓缓地打开,重力和氧气再次回归,而且被某种能量封闭着。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一张张笑脸,而是暖黄与猩红,在不大的会议室中,黄灯挥洒,满地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伙伴们死不瞑目的面孔。
“什c什么?”娜美尖叫着,声音尖利得仿佛能震烂玻璃。
李尔丹也心神震动,恐惧,担忧,哀伤齐齐涌上心头,忍不住怒声大喊:“索隆!乌索普!山治!乔巴!罗宾!弗兰奇!布鲁克!甚平!”
所有的伙伴,都极其凄惨的死去,只剩下他和娜美逃过一劫。
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路飞船长呢?
这时,被鲜血和灯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李尔丹,终于,在某种隐秘预感的帮助下,察觉到了会议室的尽头,那无比昏暗处隐藏的不详与未知。
那个地方紧靠着透明玻璃,靠着幽暗的星空,有一张宽大的转椅,当然,面对着李尔丹他们的是将一切都遮住的椅背。
他只能隐约地看到椅子上方的草帽轮廓。
“路,路飞船长?”
声音惊动了声音,李尔丹听见了,隔着头盔传来的,在会议室中震荡着空气的咀嚼声。
椅子转过来了,那个黑色刺猬头,满脸傻笑的路飞船长没有带头盔,他浑身都是需要被暗幕掉的鲜血,咧着牙的嘴巴撕扯着一块大腿,吃的津津有味。
“啊啊啊啊啊啊!!!”恐惧会令人失去理智,娜美尖叫着,慌张地拍击着关门的按钮,同时转身,向着来时的地方游动,试图逃离这个伙伴相残,队长食尸的噩梦现场。
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背对着敌人永远是最下的下策。
路飞那原先傻乎乎的脸蛋突然从中间,变成了被八根触手包围的圆筒状口器,他的眼睛也诡异地连接着纤细地肌肉,挪动到了两边。
瞬间,原先还只是残忍的人变成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异形,它的形态邪恶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