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苏府,就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古朴清雅之感。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处处幽静的秀致庭院,发出悦耳沙沙声的翠竹绕墙,青石铺路,槐木回廊,文居雅室散发墨香。果真是书香门第。
静月跟在苏墨客的身后,踏进书房,抬头就见到一位朱颜鹤发的老者嗔脸而坐,眼神锐利。
“不孝外孙女静月见过外公,祝外公福安。”静月给苏老爷子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起来吧!”苏老爷子慢悠悠地说。
静月起身,一脸笑意地看着苏老爷子,并没有初见他的紧张和不安,直觉告诉静月,眼前的苏老爷子和她现代的爷爷似乎有些相似,估计都是纸老虎。
“你娘信中曾说,你的痴病已好,看来是真的!信上的字确是你写的?”苏老爷子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是的,外公!”静月如实答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看过你的信,就会让你进府?”苏老爷子见静月目色平静,心中的诧异更甚。
静月忙摇头说:“禀外公,静月不敢欺瞒。一开始写这封信,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静月在赌,赌外公的怜女之心,赌娘亲在外公心中的位置。”
苏老爷子不露声色地继续问:“哦?你为何如此说?”
静月解释道:“外公,娘亲曾经对我说,外公最疼爱的孩子就是她,从小到大舅舅们有的她都有,没有的她也有。外公亲自教她琴棋书画,娘亲病了,外公会守在床边一天一夜不离身。月儿猜想,外公此次不愿回京,不愿开门见客,其实不是躲皇上,不是躲文武百官,而是在躲娘亲,因为外公觉得自己为人父,却不能救女儿一家出苦海,心中愧疚难当,心痛难当。所以,您老人家才将娘亲拒之门外!”
静月这一番话说的苏老爷子眼圈一红,他以为这世上无人能猜透他心中所想,世人只会说他是酸腐文人,故作清高,固执可恶。可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无能父亲无法面对爱女的无奈之举。
苏墨客看看静月,又看看老父,此时才心中大悟,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他这个做人家儿子和大哥的,竟然没有想到,实在是惭愧。
“外公,娘亲在家因为担心您的身体,已经消瘦了不少。她也担心您整日闭门不出,落人话柄。静月知道,娘亲在千荒山受苦的时候,外公您也一定感同身受,但此刻您心情郁结,娘亲也是如此。如今,宋家已经无事,外公您老人家就不要再自责了,更何况,您老人家应该明白,皇上和贤王是相信宋家不会谋反叛国的。”静月深吸一口气,又说道,“外公现在何必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场灾难对于宋苏两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竟是老夫迂腐狭隘了!哈哈哈,没想到我苏文清活了半辈子,竟还没有一个女娃娃想得开!静月,外公的好外孙女,今日外公受教了!”苏老爷子心情畅快地大笑道。
静月慌忙说道:“外公快别这样说,月儿怎么当您说‘受教’二字,您是想让我回家被娘亲骂吗?”最后这句,静月说得有些亲昵和撒娇。
“哈哈哈,你娘亲可舍不得骂你!我的好女儿生了个好女儿呀!”苏老爷子自豪地说道。
苏墨客亦是欣喜地看着静月,这个外甥女今日给他的震撼太大,从进门一来的从容沉着,冷静应答,再到她的那句文采绝佳的诗句,这哪是世人眼中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分明是一颗收敛光华,静等绽放的明珠。
从这天之后,苏府的大门白天再也没有紧闭过。更让世人惊异的是,没过多久,苏老爷子竟然广告天下,开门收徒,一时间苏府的大门槛都要被文人墨客c青年才俊踏烂了。
第二天,苏氏和宋战远就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