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明显是冲着无忧来的,且武功高强,出手快狠准,无情残忍,招招致命。无忧毕竟年幼,抵挡的十分吃力。飞澜来到他身边时,他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浸透了月白的长袍。
那刺目的颜色倒映在飞澜眼中,逐渐化为一片血红。飞澜发狠的嘶吼一声,她双眼血红的样子,如同一只绝望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出手狠辣,手中宝剑闪过,隔断对方咽喉,她所过之处,一具具尸体应声倒地。
但为首之人,武功出奇的厉害,即便是飞澜都无法抵挡,她肩上中了一剑,在不停的流血,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颗心都在无忧身上,她被这刺客缠住不放,根本顾及不到无忧,几个刺客仍将他围在中央,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一张小脸惨白,呼吸凌乱粗重。
“沈浪!”飞澜高声呼喊着,此刻,他是她唯一能求助的人。
然而,沈浪与胧月被隔离在另一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靠近榕。
眼看着无忧抵挡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这一次飞澜是真的急了,她的儿子命在旦夕,作为母亲,她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所以,她将要害处故意暴露给对方,然后,对方的长剑刺入贯穿她胸膛,而她的手指利落的掐断了对方咽喉。
她终于得以抽身,白炽的剑光划破黑夜,刺客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她终于拥住了无忧的身体,可是,他伤得太重,已经入气少,出气多。
“无忧,无忧!”飞澜撕心裂肺的呼喊,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悫。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接踵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雨来的很快,倾盆而下。原本拥挤的庙会,人潮逐渐疏散,长街上只有几个身影在雨中奔跑。
飞澜抱着无忧的身体跪在雨中,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在脚下不停的流淌。
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大雨,让她响起了无忧坠崖的那日,她眼睁睁看着无忧在她的世界中消失,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她无法再承受第二次。寒冷与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腾,并逐渐蔓延到全身,她害怕的不停的颤动。
“玉墨,他,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死了?”胧月蹲在她身前,颤声询问。
飞澜突然抬起一双血红的双眼,她死死的瞪着她,那样嗜血的目光,吓得胧月不由得后退,“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飞澜凄厉的嘶吼。
沈浪紧拥住胧月,看了被飞澜护在怀中的无忧,指尖探上他鼻端,虽然微弱,好在还有气息。“连玉墨,我们敢快带他去找大夫,他是圣朝皇帝的儿子,如果他死了,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他不会死,他不会死。”飞澜厉声嘶喊着,然后抱去无忧,向长街的另一头奔跑,她不要命的狂奔,完全不顾及身上的伤口,远远的,将沈浪与胧月抛在了身后。
身上的伤口发麻,她知道刺客的剑上有毒,那么,无忧同样也中毒了。普通的大夫根本救不了他,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得到,那就是风清扬。她必须带着无忧回宫。
她不停的奔跑,然而,这条街道却好像漫长的根本没有尽头。在她的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有无忧的血,也有她的。
漫天的雨水模糊了双眼,她麻木的向前走,双腿却好似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她倒了下去,无忧小小的身体摔倒在一旁。
“无忧!”飞澜哭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身边,将他紧拥在怀中。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回家的路,她抱着无忧绝望的哭泣,难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尽头吗!
君洌寒,我为你跨越千山万水,到头来才发现,要走回到你身边,竟是如此困难。
她绝望的低下了头,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抬起头,只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