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习惯执着一些事,到了后來,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耿耿于怀的,是因为执着,还是,只是因为习惯了。
夏暖燕的离去,君世诺的心,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明明是很难受,明明是隐隐作痛,又说不上,痛在哪里,是身,还是心!
躺在月光下,君世诺终于是想明白了,夏暖燕是爱他的,夏暖燕终是爱他的,因为太爱,所以,只能伤害自己,因为太爱,所以只能远离,因为太爱,所以宁可好死,也不要残活。
死亡,是对人唯一的解脱,所以,夏暖燕才会把那把匕首插入心口,可是,她沒想过,她还会捡回家条命,但是,这一举动,却让君世诺, 满心恐慌,于是,他懂了,即便放弃一切,他也要,让夏暖燕活着,活着,活着!
翌日清晨,在满朝文武的碎碎嚷嚷下,楚康王以身体抱恙为由,沒有上早朝,而是暗地里,召见了君世诺。
楚康王一身便服,明眸清澈,相比之下,君世诺却沒有那么轻松,沉默良久,君世诺才开口,“皇上,我把暖燕,休了!”
这句话,他想了很久,最后,才决意,用这么一种语气來说,而不是说,他放了夏暖燕,也不是说,他罪犯欺君,但求饶恕,他只是想表明,夏暖燕,是他君世诺的妃子,他,只是单纯的,休妃而已。
“朕知道。”楚康王抬目,定定的看着君世诺,隐着的笑, 渐变深沉。
君世诺错愕的看着楚康王,“你,不相信我?”
这语气,有点悲凉,也有点怨怼,楚康王从來对他,就沒有半点的不信任,突然,有种挫败感,“还是,皇上,你是故意的?”
楚康王站起來,走到君世诺面前,拍了两下君世诺的肩,表情略是无奈,“世诺,只怪你用情太真,看到的,只有暖燕,可是,朕看到的,是天下。”
缓了缓口气,楚康王继续说,“你应该比朕更清楚,暖燕从來要的,只是一份爱,她对你,从一而终,所以,也企图在你身上,得到一心一意,既然得不到,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那皇上,你又”
“朕是故意的。”楚康王明白君世诺的意思,沒有等他说完,继续的说,“也许,是朕逼她走的,也许,她迟早会走,朕只是在想,用那些虚荣,若能留下她,固然最好,若是不能,谁也无办法,其实,夏暖燕的一切行动,朕都了如指掌。”
“皇上的意思是,你让人盯着暖燕了?”君世诺惶恐的问,如果是这么说,那么昨晚,夏暖燕从离开庄王府那一刻,就已经是不安全的了。
楚康王强力扯开一个微笑,笑得很淡,他侧目再看君世诺时, 竟是那么淡定,又夹杂着一丝哀恸,“实话和你说,昨晚之前,是一直有人盯着夏暖燕的,只是,她离开庄王府,朕也再沒她的踪迹了。”
“谢谢你!”君世诺发自肺腑之言的感谢,他沒有把楚康王当一个君主看待,此刻,楚康王只是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深站在他的立场。
“你也不要谢朕那么早。”楚康王突然话转峰回,“你放她走,是应当的,朕不怪你,朕当时沒阻碍,是因为,这是大楚欠他的,可是,朕会下通缉令,就算把整个天下翻遍了,朕也要把她找出來,到时候,希望你也不要怪朕。”
“皇上!”君世诺直直的跪倒在地,面对楚康王的句句严言,他竟然,害怕了。
“世诺,别跟朕求情,朕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不应做,也得做,你也别让朕失望了,儿女情长对你,从來就沒有太重要,不是吗?”楚康王还记得,君世诺说过,爱情这玩意对他來说,就像天上的云,变幻莫测,这辈子,他压根,沒想过爱情这东西,如果有一天,他成亲了,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就是为了亲情,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君世诺理智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