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世仁端着药碗站在夏暖燕的房门外,清幽的月光映着夏暖燕的身影,夏暖燕坐在窗前,弹着琴,唱着曲,清脆温婉的语调,入曲三分。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曲尽,夏暖燕手指划过琴弦,轻轻舒口气,辛世仁才敲门进来。
“夫人,药好了,趁热喝了。”
夏暖燕连忙招呼辛世仁到一边坐,“怎么劳你亲自给我送过来了,快坐。”
辛世仁看着夏暖燕,“这么好的歌声,绕梁三尺,这药,送得值了!”
夏暖燕用手搅动着药,并没有看辛世仁,“辛大夫,实话说,这把琴,我一碰就知道,是把上好的琴,是由千年古木所铸而成的,辛大夫若是惜琴之人,想必,不会随便把这么名贵的琴,往客房一放。”夏暖燕侧眉,眉心弯成一条小缝,“除非,辛大夫是故意放在这里,给暖燕消遣的。”
“哈哈,有意思,实话说吧,打第一眼看到夫人,老夫就发现,夫人天生是个富贵命,所以这琴,配得起夫人,你看,我不是猜对了吗?”
夏暖燕低眉,轻轻一笑,不言不语,辛世仁好奇的看着夏暖燕,“夫人,笑什么?”
夏暖燕抬目,端倪辛世仁片刻,转目回到药勺上,“辛大夫本是不问贵贫的,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现在怎么也和俗人那般,猜揣贵贱了呢。”
“本上尘俗人,自当做尘俗事,夫人太高看我了。”辛世仁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夫人知道吗,我刚见夫人的时候,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眼神很像,现在看来,却不像了,她是温柔的,而你给人一种距离感,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是从内心表现出一种抗拒。”
“是么”夏暖燕垂眸,不淡不热的说着,“听辛大夫这么说,那故人,肯定是位不可多得好女子,如非这样, 又怎么能让辛大夫记得那样清楚呢。”
君世诺举手正想推开门,听到辛世仁的声音,举着的手搁置了一下,没有推门,反是退到一边,听着里面的谈话。
“夫人,有时候,太精明了倒不是件好事。”辛世仁认真的样子,像在深深回忆着某些事,眼里的神色杂乱而深哀,“实话说,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当时因为贞节问题,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错过了一辈子的最爱,现在,也是追悔莫及了。”
“贞节,其实,大多部分的女人,那么重视自己的贞节,还不是你们男的,过不了这道坎么。”夏暖燕眉睫轻轻的眨动,不露一丝悯惜之意,甚至语气中,有点嘲弄的味道路。
是啊,万千女子视贞节胜过自己的生命,还不是因为男子不愿意接受女子失贞吗。白如月亦如此,如不是那个高贵的情朗接受不了,白如月也就不用纵身冷湖中了。
辛世仁深深的看着夏暖燕,目光由惊呆,到淡然,最后,敛起一目慈爱。
夏暖燕端起热度刚好的药,一口吞了下去,才转目看辛世仁,“辛大夫,何以为般看着我呢?”
“身病易医,心病难,夫人,你有很重的心病,这心病,还得你用一生来治理呢。”
“辛大夫,我很好,请不要用一句话来揣度一个人的心里状况,我来告诉你,这是不准确的。”
辛世仁长吁口气,捋着胡须,“一个人,心里有没有病,她自己最清楚,如果你觉得,用一生去压抑自己的情绪,是值得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夫人,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