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宫内,君世诺和楚应天席地盘坐,旁边杂七乱八的放着几个空酒坛,二人虽显醉态,又未尽醉。
楚应天趴在桌子上,转着眼珠看君世诺,“王妃也回府了,该说的话,你也说了,我真不明白,你大半夜为什么还来找我求醉。”
“你不懂,你不懂。”
“这酒,有事时喝,是痛快,平白无事,喝起来,是苦涩的,世诺,你好让我不睡觉陪你喝酒,好歹说出个事来。”
“她,”君世诺张口,话咽在喉咙,又说不出了,转而冷冷的一笑,“呵,我也不懂,她凭什么怨我,凭什么。”
说完,仰起头,把酒隔空倒入咽喉里,此况,就好比拿着一根管子,把酒往他的胃里灌,畅通无阻。
君世诺始终想不明白,夏暖燕为何能这般理直气壮的对着他,重点是,她说的那翻话,此话,此情此境,勾动着君世诺内心的每一根神经。
在两年前,萧贵妃还只是一位嫔妃娘娘时,躺在病榻上,等到姗姗来迟的皇上时,她含着泪眼,直呼皇上其名:楚景轩,这辈子,终究不知,是你亏欠了我,还是你负了我,或是,我太痴太傻。”
数日后,这位嫔娘娘与世长辞,楚景帝痛哀三天,追封其为贵妃,其子为逍遥王,这么说来,她这怨,的确是在理的。
可是,来到夏暖燕身上,君世诺就想不明了,明明,是夏暖燕不洁身自爱,明明,她对他,没有情没有爱,凭什么,她就可以用这种无辜的口吻,谴责他了?
翌日清晨,夏暖燕开门时,楚笑歌和陆云迎上去,这情形见着陆云,夏暖燕早习惯如常,楚笑哥入目时,夏暖燕着实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歌,你怎么也在?”
“嫂子,世诺哥哥太欺负人了,我怕你不开心。”
“他么?”夏暖燕微微吁气,浅浅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他的薄情,我早已习惯了,他奈何不了我。”
看着夏暖燕强作笑脸人,陆云心一阵痛,“小姐,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委曲自己,我们大可回去散散心。”
“散心又如何,还不是回到这里。”夏暖燕深深吸口气,又吐气,摊开手心,一块粉色锦帛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上,“云大哥,我就不回去了,你帮我回去一趟,也把这个,埋入大娘的坟墓吧。”
“这个是?”陆云接过锦帛,打开一看,一束黑发整齐的放着。
“我出嫁,大娘也没给我梳头,让这束发陪着她,也算,让我们的母女更加明正言顺,两母女的,就没什么原谅不原谅可言了,这也好,让她安息了。”
“那三小姐,你不回去吗?”
“不回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该让另一个人,安息了。”夏暖燕迎着阳光,刚果的说着,决然得让人心痛。
在君世诺还躺在正和宫,醉意未清时,外面,已经发生了一连串的事,陆云不辞而别,楚笑歌随后追尾,说是要看看靖国风光,也跟着去了,而言望月,一夜未眠,就等君世诺的一个说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夏暖燕已经添油加醋的,把君世诺的薄情张杨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朝堂的人,都知道君世诺钟情于言望月,也就一笑而过。
只是,在把这件事说闹得满城风雨后,夏暖燕特备厚礼,造访晋王府,着实让人费解。
晋王坐正厅堂,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暖燕,在她身旁,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虽身着华贵,神态轻浮,毫无气质可言。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庄王妃特意到访,所为何事呢?”
夏暖燕曲意迎笑,从千楠手上接过一个锦盒,紫陌色的锦盒子,略显陈旧,“听闻前两天,王爷新纳妾侍,夏暖还未表贺意,今天特意送上小礼,以表失礼之过。”
“庄王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