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的周六,宁真拎着宽大的皮包,穿着复古的玫红色的立领盘扣羊毛大衣c浅蓝色的小脚牛仔裤和黑色毛靴。柔软的长发披散着,素面朝天,整个人说不出的朝气,还有小桥流水孕育出的古典味。
今年的冬天是不是会早一些,一层寒气一层凉。天空也格外的高远,白墙黑瓦的江南,宁静而且寂寥。她抬头,整个人孑然。
三个小时的高铁,她拿着座上的旅游书刊细细的翻着,素净的手指划出寂寞的弧度。抵达a省的h市,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到了生养她的小县城。
她平日是不大爱回家的,这么近的距离,总是各种推脱,一年中寥寥几次的回家也呆不上几天。别看她在工作中表现的得体冷静,而在邻居的人眼中,她却是一个孤僻斯文的小姑娘。他们住的那片地,在她高中时候便开始拆迁,如今大家都住在城郊新村,小区也是颇为雅致的。她家分了房子,还分了一间门面,父母就做点小本营生,倒也没什么生活压力。
似乎所有不堪的过去就这样被岁月轻易的掩埋,而那些过往却在她心里生了根,午夜梦回都能战栗而醒。
除了那几年的噩梦,父母后来确实不再争吵,却忙于生计。她很早熟,乖巧的做家务和读书。她的记事中很少吃过早饭,因为父母都起早贪黑。她不知道自己的胃有没有问题,她很能挨饿,两天不吃饭都没有饥饿的感觉。除了身体畏寒经常体力不支,大学里体测800米跑步那一项,她整整补考了三次都没有过,最后一次吐的不成样子,连老师都不忍心再折腾她。
如今的岁月静好,就能掩盖那些午夜梦回不期而至的梦魇吗?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母亲已经盛了鸡汤过来:“宁真,喝碗汤会好些。”她其实谈不上喜欢喝汤,只是没有汤根本无法下咽米饭。她看着眼前老了很多的母亲,时间催人老,果然如此。以前她是不怎么说话的,如今却是笑吟吟的应着母亲的问来问去。
她搂着妈妈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去门面。父亲正在看店,看她回来明显的欣喜了。这次回来,她明显的发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爸爸,你长胖了——”
母亲乐呵呵的说道:“你爸啊,都戒烟三个月了,这十几年的老烟瘾,都给戒掉了。”
她满脸诧异:“爸,你怎么戒掉的?吃戒烟药?”
“呵呵,你爸我毅力大着呢,从戒烟第一天都没碰过烟,哪需要戒烟药的?本来我也担心会戒不掉,便没跟你说了,可是没想到,这三个月真的一根烟都没碰。”
她咋舌,挑了挑眉:“以前说过你多少遍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这一戒掉,脸色都好多了——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两包的,那等于吸多少毒——”
说话间,她的心便颤了一下,她想到那一晚躺在许斌的怀里,许斌一手搂着她,一手夹着烟,一根接着一根。赤|裸的两人双腿还在交缠,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肌肤相亲灵魂相栖,怎么可能忘得掉?许斌拿烟的寂寞手势,明澈的眸子里尽是难言的醉意,嘴唇在吞吐烟雾开开合合,消瘦白净的侧脸让她为之沉迷。一根烟后,他便不由分说的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拼命的吻她。那个时候,她觉得这满嘴的烟味都是旖旎和快活。
他的身体他的抵死缠绵他的忧郁他的寂寞他的疯狂,让她一想起,心口便如刀划过。
她也不明白,素来讨厌男人抽烟,但是只要是许斌,他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
和父母说说笑笑的一起看店,就这样度过了一下午。其间也有邻居过来,跟母亲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无非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带男朋友回来。父亲也隐晦了问了下她的私事,她皱了一下眉头,冷淡的说道:“目前还是以工作为主,暂时不考虑这些。这大城市里,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