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杆走后,我着实高兴了一下午,两星期以来第一次感到轻松,想着我离婚后想挥霍就挥霍,想去泡吧就去,弄不好还可以搞n个。可晚上入睡前,电杆上午给我的洗脑功能全没了。本来想到要二次长征,就该把家里的坛坛罐罐清理出去,没料到拉开衣柜时,看见没开封的内衣还整齐的码放着,像她的主人等待我的触摸。那挥之不去的往事又回来了。一桩桩,一件件,从前的往事有多甜蜜,今夜的痛苦就有多深。
在美丽的知床半岛,越橘花朵朵迎风含笑,在这鲜花盛开的时节,往事请你不要忘掉。一起在欢饮歌唱,爬上了山坡远眺,远远的望见国后岛,白夜过去天将晓。
不是因为风光好,漫步海滨醉意难消,看这里四处多寂静,月儿照海面银波闪耀。那一天月色多美妙,想把你轻轻拥抱,当我悄悄靠近岩礁,你已在那里微笑。
离别的时刻终已来到,和你分手就在今宵,你跨过了高山峻岭,又来到这知床半岛。劳燕分飞时过境迁,切不要把我忘掉,我这白色的海鸥啊,别让她泪雨潇潇。
岁月如一首残破的老歌,楼下的收音机正播放《知床旅情》,从窗逢钻出来,又回荡在我的心胸。这是我进城。后学到的第一首歌,也是迄今能唱全的唯一歌曲。过去唱的时候,对未来充满甜蜜的希望,今天听见却是别一番滋味在心头。我对着西方虔诚的跪下,任鼻涕眼泪肆意,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上帝呀,你忙不完世界的饥荒和战火,不如抽空帮帮我吧,你要么把我变成许胖子,老实做人;要么把我变成电杆,潇洒活着——别让我这样苦撑了,请组装一个新我吧,阿门!
这天,老母亲打电话让我春节回家过年,还特别叮嘱带老婆一起,她想抱孙子想疯了。我借机打冰美人手机,想重修旧好,结果她几次都没接。顿时,我心里就好像有个小耗子在那儿挠,挠完了蹦跶,蹦跶完了拿牙磨,我只好在屋里溜达来溜达去,利用消耗热量的办法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我的房东,53岁的老帅锅摸了进来:“小冷,你的事我也许不该问,但我看你尽吃方便面,你人都瘦了几圈了。”
我这时就像赵匡胤阶下囚的南唐后主一样脆弱,一听这话,也算是找到了个感情倾泄容器,就把我的一切没羞没臊没大没小地向他讲了。老帅锅被我的信任打动了,说:“小冷,你真好,我要是你太太,我绝对和你死心蹋地一辈子。我觉得我俩的命运很相似,好人命苦啊。”他眼泪汪汪。
“用不用我陪你啊?”他朝我靠近,同志般温暖。我咋感到空气稀薄,喘不过来气儿呢?头晕好多小鸟儿
看我没反对,老帅锅一定要拉我出去散心,我死活不肯,他还以为我被戴了绿帽没勇气见人,其实我是不敢坐他的车。我知道他的微货每天两趟的拉潲水,方圆3公里都臭不可闻。但他特哥们义气地把我死拖活拽地塞到车里,开到了郊外的鱼塘边,到了他平时寄托哀思的地方,说让我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老帅锅把他的胖婆娘(他是这样称呼的),跟别人跑了三次,还是不同野男人(引用他原话)的经过向我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说到动情处,象胖婆娘,当时应该是胖姑娘坐上野男人的拖拉机,向他飞吻告别,而他在后面狂追终于跌倒,引得路人轰笑的情节时,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我在一旁拼命地劝。他描述细节很是清楚,象第一次解开胖姑娘的裤头,里面穷得没穿内裤,胸衣是红色游泳裤改装,还是特大号的。但有时候他也有说串了的时候,只好重新讲一遍,他也只好重新肝胆欲碎一遍。从22岁讲到他36岁结婚离婚又复婚时,天已经黑尽了。我们去了个苍蝇馆子点了菜,他接着又讲起来,又接着痛苦起来,餐巾纸一会儿就堆成小山了,旁边的老板过来问,我告诉他我们妇产科医生就是爱哭。他最后泣不成声地说:“说了这些,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