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过谢绿雪的嫁妆单子的,自然也记得谢老爷给谢绿雪的嫁妆里头,确实是有这么一间绣坊的。
“那当时当差的人是谁?”徐妈妈又问。
璎珞与琳琅也跟着站了出来,“是奴婢。”
傅老太君皱眉,不等徐妈妈开口,就一掌拍在了身边的小几上,“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身为主子的贴身丫鬟,不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着也就算了,屋子里什么时候进了毒蛇也不知道,今日若不是你们二爷回去的及时,是不是你们二奶奶都被毒蛇咬了,你们也不知道?”
一想到谢绿雪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出事,傅老太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璎珞与琳琅忙跪了下去。
“如此不尽心的丫鬟,要来何用?你们二奶奶顾念旧情,舍不得惩治你们,今日我就多一回事,替你们二奶奶管教一下你们,徐妈妈,传话下去,今日在芙蕖苑当差的所有的下人,这个月的工钱一律扣掉,至于二奶奶的这两个贴身丫鬟,暂且将她们关起来,你去找牙婆子,将她们远远的发卖了。二奶奶醒来后要是问起了,就说是我的吩咐。”傅老太君发了话,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两个丫鬟的命运。
璎珞就算再沉稳,此时也不禁变了脸色,同琳琅一起,一面慌张的朝傅老太君磕着头,一面说着求饶的话。
傅老太君却是铁了心的要惩治她们两个。
徐妈妈只得到外头喊了两个婆子进来,准备将两个人拉出去。
“等等。”傅安从外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出声阻止到。
“子稳?”傅老太君不悦,却也清楚的知道傅安的脾性,以傅安的性子,若非必要,一般不会出言阻止她的决定。
傅安稳步走了进来,衣服因为先前“扑蛇”的举动,变得又脏又乱。
走到傅老太君面前,傅安先是朝着屋子里的下人道:“严嬷嬷,璎珞,你们进去照看着二奶奶,其他人都先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母子二人了,傅老太君才开口:“子稳,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安面色凝重的看了傅老太君一眼,“娘,那蛇,儿子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入屋子里的。”
傅老太君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傅安重复:“儿子怀疑,那蛇是有人故意放进屋子里的。”
傅老太君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是开口问:“究竟怎么回事?你方才是去查这个去了?都查到了什么?”
傅安皱了皱眉,“娘,那蛇是从敞开的窗台上爬进来的,我方才去看过,窗台外被人撒了雄黄粉。”
蛇怕雄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傅家这样的大宅院里,每年到了蛇虫出没的高发期,下人们为了防蛇虫,有时候会在屋子外头撒一些雄黄粉。
芙蕖苑却因为谢绿雪怀孕的缘故,下人们不敢将雄黄粉撒的太近,都是围着屋子远远的撒了一圈。
好端端的,窗台下又怎么会出现雄黄粉。
傅老太君虽被人称一声老太君,如今却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还远没到脑筋糊涂的地步,傅安这么一说,她便想明白了。
那雄黄粉,十有□是有人故意撒在那里的,就是为了逼着那被故意放在窗台上的蛇往屋里走,而不是往屋外爬。
并不是什么太过高深的计谋,却也是极其狠毒。
屋子里那时候就谢绿雪一个人在,若是傅安去的晚一些,或者谢绿雪稍有不慎,被那毒蛇咬上一口。
谢绿雪如今身怀有孕,大夫下药也有所顾忌,一个不好,只怕就是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这将蛇故意放进屋子里的人,心思不可谓不毒。
想明白了这些,傅老太君也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向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