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出的消息,他与谢海棠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表情,更是让她觉得,一个响亮的耳光就那样狠狠的甩在了自己脸上。
那时的自己,伤心的恨不得抱着才满月的儿子,不管不顾的哭闹上一场,却害怕会惹夫君婆婆不喜,也怕得了个善妒的名声,竟是将所有的泪水咽回了腹中,装出大度的模样,向他们道喜。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有多难过,多伤心。
漆黑的眸子里浮出了水光,谢绿雪眼睛一眨,透亮的水珠便沾湿了眼睫,掉了下来。
傅安原本还要追问,见到那滴落在地上的泪水,不由地迟疑了一下。
却很快想起了不知道不知所踪的静女,才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你说,静女到哪里去了?”
谢绿雪的泪水掉的更凶,却只是委屈的看着傅安,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见从谢绿雪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谢绿雪的眼睛,傅安冷漠的视线转向璎珞与琥珀,“你们说,静女去哪里去了?”
璎珞与琥珀吓得双双跪下,俩人自随着谢绿雪进了侯府来,之前与傅安见面虽不算多,每回见到傅安,却总是见傅安带着笑容,说话也总是温和有礼,一副脾气很好的温润贵公子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傅安这样的表情,自然也是吓得不轻。
到底还是璎珞沉稳,惶恐了一会,便想起了谢绿雪之前的吩咐,忙强自镇定了下来,开口回答:“回二爷的话,静女姐姐是回家嫁人去了。”
“嫁人?”傅安挑眉,瞥了跟前的谢绿雪一眼,目光里有了然,也有怒火。
璎珞点头,“是的,二爷,静女姐姐未进府前便与那人有了婚约,那猎户之前一直未攒够给静女姐姐赎身的银子,这次好不容易攒够了,就到侯府来找静女姐姐了。”
璎珞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讲到最后,还红着脸道了一句:“那猎户这么多年对静女姐姐一直念念不忘,相信静女姐姐嫁给他后,他一定会对静女姐姐很好的。”
傅安无比尴尬。
他原本以为是谢绿雪善妒,所以才趁着自己不在府中,随意找了个理由将静女赶了出去,,没料到真相竟与自己的猜想相差了这么多。
看着谢绿雪的目光里,也不由地带了些愧疚,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赔罪。
谢绿雪却先开了口,“妾身虽然知道夫君舍不得静女,妾身自己也很舍不得她,可是娘与大嫂这样做,也是为了侯府的声誉着想,不想让外人以为我们侯府仗着自己权势,逼迫人家夫妻分离,强占民女,妾身实在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加上那猎户对静女也确实很深情的样子,妾身想若是夫君在,恐怕也会赞同,便点头应允了,还望夫君原谅妾身擅做主张,让夫君失去了一个用的顺手的丫头。”
台阶给出来了,傅安没有理由不顺着下来,“夫人说的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我的丫头,也就是你的丫头,你自然有权力决定她们的去留,何况夫人这样做还是为了大局着想。先前是我错怪夫人了。”说着,便弯腰将谢绿雪给扶了起来。
谢绿雪顺势站了起来,眼中残留着点点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出隐藏在泪光后,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的漠然。
傅安还要温柔缱绻几句,谢绿雪却转过身去,朝着还跪在地上的两名丫鬟吩咐:“你们赶紧起来,伺候二爷洗漱吧。”吩咐完,又回头看着傅安,“二爷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如让丫鬟们先伺候着洗漱了,再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二爷养足精神之后我们再说也不迟。”
傅安面色僵了僵,终究是在谢绿雪那期待的目光中,点了头。
璎珞与琥珀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