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鬼丫头,早看出你不痛快了。不过还真挺让人遗憾。”
“遗憾什么?”
他叹了口气,“夫人好容易吃了回醋,却不是为了我,倒是为了我娘吃我爹和徐夫人的醋!”
归旋忍不住也笑起来,旋即又板起脸,“我就是讨厌那个徐夫人,半老徐娘了还做狐媚之状。日后我家中作主,定将她改嫁一个年轻力壮的贩夫走卒,让她日日献媚夜夜陶醉!”
湛霄道:“可。”
归旋倒吓了一跳,再怎样徐夫人也算他的庶母,这样无礼不道的话,他说“可”?
湛霄微微苦笑,“我真头疼你这荒唐无羁的性子,不过也深羡之。”
他生于这样的家族,又肩负理想和责任,所以只能事事谨慎c事事克己。不过他觉得自己心底深处也住着一个阿旋,与她同样爱恨分明c同样荒唐恣意,同样痛苦而又痛快之极。
他说:“阿旋,我愿倾我所能,只求让你过得尽量快活自在些。所以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归旋怔怔看着他,然后抱着他的颈落下泪来。
“我知道啦,知道啦。”
过了许久,似有人影往这边过来。
归旋想起身, 按住她道:“无碍。”
他旋即抱起她身如游影,避开人群,几个闪回便回到雪融香初居之旁。
湛霄放下她,“你累了一天,先进去歇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去应酬。”
“然后呢?”
“然后?”
“然后,”她认真地说:“我们的中秋怎么过?”
他笑道:“你说。”
“不如再像上次那样带我出去吧。京城长安的中秋之夜,诸店皆卖新酒,民家争占楼台,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咱们也去玩个通宵达旦!”
湛霄道:“好。”
他速去速回,回到后院匆匆应酬了一番,安排好琐事,便寻了个理由先行告退。
待他回到雪融香初居,归旋也已经准备妥当,她打发院里的侍女们都去歇息,自个寻了身样式普通的衣裙换上,旁边还放着一顶云纱遮面的帷帽,不过她的人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抚在她颈后某个穴位轻轻一按,她长睫微动,旋即睡得更加沉甜。
湛霄抱起她跃窗而出,一路在长安的月色下狂奔,终于找了一处月色最好的屋顶,抱着她沐着月光睡了。
第二日清晨,归旋打开了房门,可人连忙领着两个小丫鬟上前请安准备伺候梳洗。归旋挥了挥手道:“不必了,打些水过来就是了。”
可人一怔,抬头见夫人和寻常一样穿着玉色小衣c外披雪青长袍,乌发披散c形容飘逸,可眉目间却有一种难言的娇美和旖旎,可人无意中往屋里一瞟,只见里面隐隐有男子颀长的身影走动。她心中顿时一喜,原来少侯爷昨晚宿在夫人房中呢!难怪今儿早上夫人看起来格外妩媚。少候和夫人虽然寻常处得极好,不过却甚少同宿,结婚数月了夫人的肚子还没有消息,难免让人有些着急这样就好c这样就好
她想着想着乌溜溜的眼珠儿几转,神色也跟着随之几变,归旋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可人吐吐舌,福着身拖长声音道:“是,我这就去给姑爷打水。”
说完便忙不迭地扭头逃跑了。
归旋不禁气结。身后走来一人轻声笑道:“这丫头倒是有趣。”
归旋回过头眉毛一挑,“哪里有趣?”
他明眸如星唇逸轻笑,“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皇后有喜喜死宫女。”
事实证明快要喜死的绝对不止“太监c宫女”,还有“太夫人”。
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