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抬起手,放在他头发上抚/摸,“像这个,我也能听见,手和头发的声音。”
夏洛克患病期间很难得会如此集中的说这么多话,他甚至夹杂了起伏的音调和感情,让华生沉迷,“我以前的时间,很快,很快,飞快,全部的,都挤在一起。我的眼睛,能在同一个时间内看见很多的东西,太多的东西,全部都挤在一起。”
夏洛克看着病床对面的落地玻璃,外面是一片春天的嫩绿,矮橡树和绿草坪。
他接着说下去,“这些所有挤成一堆的东西里,只有一样是发光的,披着光芒,无论他移动到黯淡的角落,还是在我的背后,我都能看见他。”
夏洛克低下头去看着他,华生亲/吻着他的手背,露/出微笑。
“就是这个。”夏洛克说。
“什么?”
“我接连几天都梦见这个,你的笑容,饿吗,我们去那家好吃的中餐馆,然后你就会仰起头,对着我露/出这个,我一直梦见这个,但我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是我们刚认识没几天。”
“这并不是一个愉悦的微笑,j一hn,我觉得它很苦。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是我惹你不开心了?肯定是我,从来只有我会惹你不开心。你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苦涩的笑脸。”
“不,夏洛克,你是我这辈子,”华生咬牙忍着涨痛的情绪,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缓,不带战栗,“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让我遇见你更快乐了。”
“有一颗水晶球。”
“什么样的水晶球?”华生真的很喜欢听他讲话,他认真并且仔细的倾听。
夏洛克使劲的想了一会儿,显得很困难,他的眉头因此紧蹙,“我也许曾经有过一个水晶球,我现在只能想起它的大概形状,里面有一只沉睡的小熊,有雪花,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
华生听着,他喜欢听夏洛克说话,从前喜欢,现在也喜欢,而且今天的夏洛克特别的健谈。
◇
◇
夏洛克后来连圆形和方形都无法分辨,他引以为傲的大脑正在被肿/瘤侵蚀,他经常好几天都陷入失语状态,无法说出连贯的句子,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沉闷的靠着床头坐上一天。
治疗他的医生觉得夏洛克忍耐力超常,因为一般人到了这个晚期阶段早已经被折磨的精神崩溃,无限的疼痛,身/体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刺痛,反反复复,收效甚微的化疗,每一次疗程都只不过是为了在人/世/间拖上几天,药物的损耗足以让任何人情绪失控,失眠和半夜哭泣,但夏洛克并没有这样。
他偶尔会对华生发脾气,把餐盘推到地板上,因为他的舌/头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味觉,让他的食物吃起来像嚼肥皂一样难吃。每次华生都能把他从暴怒的边缘牵引回来。
过程并不简单。
他的声音变得黯哑,沉重,夜里经常偏头痛,能听见他用后脑勺一遍一遍的敲击着床头上方的墙壁,华生从单人床那边爬过来,坐在他旁边,扶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让他镇定,握着他的手,整夜整夜的和他聊一些以前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夏洛克把脑袋躺在他的大/腿上,华生抚/摸/着他的后背。
“最气愤的事?”夏洛克的睡眠障碍也在逐渐加剧,他现在每天平均睡不到2个小时,他只能凭借吗/啡麻/醉让自己承受过多的身/体得以休息。副作用是他醒来后会伴随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晕眩。
华生憋着想了许久,“太多了,你毁了我的咖啡壶,我的睡衣,我的假期,你在我茶水里下过十几次的药,但非得要说是坏事榜首,绝对是你设计把我从巴兹调走的那一通郝德森太太出事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