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神色端正而诚恳,“韦善人所言不无道理,如今,他虽是此案最大嫌犯,可始终欠缺实质人整物证证明他确曾杀人。为免冤狱,这里下官恳请三位大人,日后是不是能向大理寺奏请,增添新法,在没有最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疑点利益该归于被告之人,直到案情有新发展为止,若将来有足够证据指证韦善人,则死罪绝不可免。”
公孙弘会意,未待汲黯反对,已站了起来,先开了口:“提议甚好,不知霍侯c右扶风两位意下如何?”
霍光和刘去恩怨归恩怨,但心知肚明,这是要欲扬先抑,微微一笑,并无反对。
奇怪的是,汲黯破天荒没唱反调,颔首称好,更夸赞了陶望卿一句。
不由得让这边所有人都暗暗称奇。
陶望卿心下也是微一咯噔,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下去,下面的事情,实际上已经非常好办了。
她缓缓看向范明氏,“对于这判决,你可有异议。”
范明氏苦笑,“民妇虽不曾读圣贤书,也懂些道理,姓韦的虽贪婪可恶,但若无杀人,岂非冤枉,民妇宁可错放,也不愿错杀。”
陶望卿点头,“谢谢您的慈悲。既然苦主亦无异议,那么,韦善人此案暂且到此为止,待有新证再行开堂,如今开审账房胡言一案!”
韦善人如释负重,说得一句“谢大人”,便不敢再说什么,退到一旁了。
陶望卿神色一整,“来人,传二牛等上堂,传胡言姐姐姐夫上堂,传当日取证衙差上堂。”
她并未回身坐下,反而走到堂下等候。这时,堂下百姓也是出奇的安静,似乎大家都知道这位大人即将要做些什么,从将韦善人带上堂来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个案子,必定会是所有人期待的结果!是以,此时此刻,竟不约而同的,屏息静气,来给“他”最大的支持。
不一会,所有人被带上堂来。
陶望卿看向胡言的姐姐,温声道:“可是苦主?明确要告何人?”
胡言姐姐垂泪:“大人,民妇要告的自然是杀死胡言的凶手。”
陶望卿叹了口气:“本官先问一个假设的问题,你们是否认为,二牛等人就是凶手?”
胡言姐姐神色透出一丝迷茫,先是点点头,后来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可先前官府说从他们家中查出了银票,他们就是凶手,那他们应该就是凶手?”
陶望卿颔首,“好,本官知道了。问题暂且到此为止。”
她又淡淡看向堂上两名当日负责搜证的公差,“本官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当日讨水喝,为何舍第一间屋子不入直接就进了第二家,即是二牛的家?!”
两人闻言浑身一抖,脸色发白,相视半晌,其中一人方才颤声道:“是李大人让我们过去的。”
“噢?”陶望卿双眉一挑,看向李勤寿,似笑非笑,“李大人啊,你是否能解释解释,为何要作此吩咐呢?这听起来未免匪夷所思了去,堂堂一位郡守大人,竟如此关心下属,还怕他们渴了,让他们串门讨水喝,只是,本官倒是不明白,为何偏偏要到二牛家中?难道他家的水特别好喝不成?”
李勤寿脸色灰败,眼角余光死死看着汲黯,袖下的手已是不住颤抖。
陶望卿目光索性和汲黯对上,她淡淡道:“难道右扶风知道,那请告诉下官一二。”
汲黯没有即刻回答,伸手在袖上掸掸衣袖,似乎上面沾了灰尘,片刻,方才满不在乎道:“本扶风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京官敢如此质问本扶风,没想到后继有人呀,只是,陶大人,本扶风奉劝一句,你很聪明,但别聪明过了头才好。这件事本扶风自然不知情,不见得李大人就知道,这年头,上级出了事,谁不找个下面的去送死,同理可证,下面的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