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颀长却略显清瘦的男子负手背立在中央。
她凝着这人的身影,心下不觉一紧。
“拜见太师”官位低于公孙弘的众人向居中男子行了叩礼。
男子缓缓转身,说了句“起身”。剑眉星目,果是刘去。夜色已不早,年轻的太师看上去并无疲态,仍是丰神俊朗。
他一笑,说道:“今日外出侦查案情,诸位姑娘可有进展?都说一说吧,霍侯c汲大人c公孙大人c张鸿胪c桑少府也正好给些意见。”
赵杏心想:他看上去倒哪有半丝失恋的样子?
“谁在外面?”
她微一失神的当口,忽闻一声厉喝,衣领被人一拎,旋即被人提起跃过院落,扔进厅里。
她颇怨懑地看了温泉一眼。温泉如今却不怎么可爱,冷冷地退回刘去背后。
这般光景她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只是上回在焦府还好,只有她和刘去现下一堂人,真是糟糕至极。
果然,除去汲黯和霍光,余人诧然,神色复杂。
刘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会在此处?”语气疏远而冷漠。
她只好抬头答道:“微臣见太师召一干人等来此商议案情,便过来了。微臣负责本案审讯,想无不妥。”
男人眸中划过一丝讽刺,“张廷尉还记得自己是本案的主理人?今日也没见张廷尉出去查案c办案啊。”
赵杏不意他如此追究,一怔之下,把心一横,道:“那也得太师没让微臣罚跪才行。”
刘去闻言眸光一沉,眼梢微微一抬,不知看向谁人。夏侯蓉下意识地低了低头。
刘去并没发话。
赵杏看他眼中锐色,知他已看出端倪,但他并无计较,想起夏侯蓉曾对她说过的宠幸之事,一霎怆然。
刘去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冷冷响起,“你后来不是起来了吗,可有出去?本王不认为,这是一个合格的办案者该有的态度。你只想着自己,想着自己的案子,从一开始便是,你从来只为自己的事而计较。本王却以为捡到了宝贝,本王错看了你。
“所以,本王并没有让人召你到此处来,你是不请自到,这还无不妥?”
赵杏被噎得哑口无言。是,名单里并没有她。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和刘去较真,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紧紧看着他,对他道:“微臣到底是此案的主审,依太师所言,微臣是错了,过来听案正好戴罪立功。”
“可本王不想看到你,滚!”刘去冷笑,霍然转身,竟是连看也不愿看她。
赵杏一咬牙,从地上起来,大步奔出。
厅内清冷不屑的目光似在背后摇曳,她背后没长眼睛,却仿佛看到了所有。
被轰出大厅,她也没有走远或离开,便在守卫极严的院中峭立。厅中的声音隐约可闻,有时甚至能听出大为激烈,可惜总听不清众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去骂她不是个合格的办案者,她觉得这是种侮辱,仿佛随着他们情谊的结束,他便像个独·裁者一样尽数否定她的价值。
有一天可以不爱一个人了,但不该完全否定这个人。
但她又觉得他说得很对,她不过是个小人物c是个小女子,哪来这么多的家国天下?
会接白吟霜的案子,不过是她一时不小心罢了。
院中风大,她浑身颤抖,却浑然不觉,忽然又生出个古怪想法,希望有人跟她说,你会接白吟霜的案子,绝不是因为不小心。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人声窸窣,里面似已商讨完毕,各人陆续走出。她转身去找石若嫣。
众人看到她还在,都有些吃惊。石若嫣见她朝自己走来,一拉小青,往侧边廊道拐去。
赵杏知道让她回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