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寿自己的衙内还能让他们找到证据不成?整个临淮郡,也只剩李府和牢房才有证据了。
桑弘羊没有说明刘去等夜探牢狱的具体时间,想是计划未定,一旦确定行动,桑弘羊未必能及时通知他。刘去这方法甚妙,只是既然预先让他知道,他自然不能让刘去成功。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只会将这件事透露给汲黯,因为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后浪推前浪。
李府。
赵杏没想到,她化了许久的妆,装扮成那个进府不久c多在厨房做粗使活儿的丫鬟秀儿才个把时辰,便在这李府碰到了汲黯那冤家。
她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公然出现在李府,那般大喇喇的,比主人还像主人地躺卧在湖中小亭中的一张长椅上。
那椅子上垫了床软褥子,前方石桌上大小精美碟子里砌满时令水果昨日下过雨,今日一切看上去越发柔绿水嫩,阳光润泽着庭院各处楼阁和树木c水气,那金柔的光慵懒地打在这闭眼假寐的男子身上。他一身纤白如雪,一身金光华贵,那双丹凤眼眸如妖孽般美丽,更是可恶。
这男人,恣意得很。
赵杏心下一紧。若装扮的是面目完好之人,除非会易容术,或是有兰若寺那等妙手,否则还真装不成。幸好秀儿脸上有个极大的伤疤,从右眼蜿蜒到右颊,容貌丑陋,让人看不真切其原本模样。
她扮惯了男子,对妆容之术自有一手,虽无法完全模仿秀儿,却也化得有七八成像,加之秀儿平日垂眉低目,到底长什么模样,谁都没个深刻印象。
她着实忌惮眼前这男人,可这时要撤已来不及。
汲黯被那哐啷一声脆响扰了好觉,倏地睁开眼来。
“是谁将这玩意弄翻的?”
地上碎瓷泛着淡淡药香,低沉的嗓音透着初醒之人惯有的微微沙哑,闻者却无人不怵。
他似乎对这突然的打扰大为不悦。
须臾前,一众十来个丫头款款而来,尚羞红着脸看着这个俊美男人,这一问,顿时碎了一池芳心,都惊得立时低了头。
赵杏略带同情地瞟了瞟身边那个唤云儿的丫头。
“是她”云儿响亮地说了一声。
多道目光一下探到自己身上。赵杏一愣,,这是玩嫁祸和集体针对呀!
事发经过是这样:她本在厨房帮工,云儿拿了帖药过来让她煎,说是老爷的贵客病了,昨儿吃了帖药还没见好,今儿接着要吃。药煎好后,云儿又在托盘上添了好些瓜果蜜饯讨好贵客,却又嫌沉,只让她端着药跟过来。途中遇到一众午休吃饭的丫头,一听是到贵客那里去,也都羞羞怩怩地跟过来了。到得亭外,云儿便将托盘取过,自己端过去,脚也不知怎的竟突然崴了一下,药便洒了。云儿是名大丫头,想将过错搪塞过去,其他丫鬟亦明摆着帮衬云儿。
云儿微微低头,眼梢却冷冷地盯着她,那意思很明显,让她说话小心点。
汲黯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淡淡道:“这祸事是你干的?
赵杏揣摩着秀儿的心理,飞快地看了汲黯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她虽对自己的妆容有信心,却终怕汲黯看出破绽。她进李府,目的是想看看能否在这里搜出李勤寿勾结矿主c草菅人命的各种来往文书证据。另一边,清风将随黑脸c白脸进衙门查探证据。
虽然希望渺茫,但她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若她先查出证据,交到刘去手上,便可通知张曼倩,刘去手上已有李勤寿的罪证,他必须掉转枪头对付李勤寿。汲黯向来是识时务之人,不会阻拦张曼倩。如此,张曼倩秉公办理,刘去亦无法治他之罪,李勤寿亦会得到他该得的惩治。
此时,面对汲黯的问话,她正要摇头,又想真秀儿日后回到这里只怕不易善了,暗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