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某人要和她单独相处,她还不放心来着,人言可畏不是。
“你们两个先自己去找点吃的,我去后面看看,待会再过来说些事情。”张仲季自然不介意让糜子贞也留下来,只是笑了笑,就往后院去了,他这会想去看看那位颇具勇气的师妹怎么样了。
甄洛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却反被糜子贞拉住,不得已去了这念头,两个女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心里难免有些堵堵的感觉。
相府后院北面厢房,张宁已经醒了,却只是怔怔的不说话,而张伊更是坐在她身边眼泪不止,这会,这样的处境,两个没多少处事经历的小女人,根本不知道后来要做什么。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纷乱的思绪,张伊神色一紧,立即起身护在床头,见张仲季从门口露出头来,愣了一下,转身抹干眼泪,却是背对着房门,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那我进来了?”张仲季轻呼一声,见她没有反对,这才跨步进来,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宁,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你来做什么?”张伊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语气很是生硬。
张仲季并不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见两人都还好,一时安下心来,“师妹这些天怕是不好说话,等修养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就要起步离开。
“师兄。”张宁这会却睁开了眼睛,也喊住了要走的张仲季,她大概已经从死亡里回过神来,那把断刃把她脖子的一侧割破了皮肉,但并不影响说话,只是稍有些牵扯。
声音很轻,但屋子里本来就很安静,张仲季见她有话要说,本来是想安抚一下,待改日再谈的,不过看她眼神坚定,也就回身站到床头,轻声道:“师妹有什么话,不妨慢慢说,我在这听着就是。”
张宁挣扎着要起身,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可别动了,你这伤在要害处,乖乖的躺回去!”张仲季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连忙蹲下身子,让她躺好了。
人是乖乖的躺着了,但眼泪却淌不住一样,一串连着一串,这般愁肠寸断的模样,让张仲季心中阵阵叹息,他不是一个见到漂亮女子就心软的男人,但这时候,真的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
“师兄。”
听到呼唤,张仲季连忙答应:“嗯!”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张仲季有点头晕,看她这样子可能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本来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再怎么说十年前也不过是两小屁孩而已,能发生些什么?
“中间出了点事故,很多人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看来师兄把我也忘了,也不怪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有些不认识师兄了。”她就像在自言自语,似乎也是在回忆些什么。
气氛有些沉默。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张仲季感觉有些压抑,索性偏离了之前的话题,也算是默认师兄这个身份了。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我这住下吧,要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去找子贞,让她给你安排些事情做着。”张仲季说着话,又把太平清领书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一旁的张伊,“这的确是,是师傅的手笔,里面的东西很多,无论对兴国治军都大有益处,还是师妹来保存比较好。”
说到张角这个便宜师傅的时候,他难免犹豫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喊了一声。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张伊却一把推了回来,咬着牙恨恨然的样子,“你是师傅的徒弟,这事是变不了的!”
“我又没说不承认,只是这书我觉得对师妹有用,你们或者可以好好钻研一番,若是能领会成,必将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