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仲季待在营地里再也没有冒头,却说糜竺作为使者再次停留在彭城。
“我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可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来年曹操安顿好后方之后,肯定会再次兴兵,而彭城首当其冲,连陶使君都觉得无可抵挡,你现在又把自己留在这里,难道是想和彭城共存亡不成!”糜竺显得有些焦躁,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父母死得早,几乎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不曾想长大后的性子比男儿还要强!
“我又不是没长腿,看情况不对我还不会逃么?”糜子贞翻个白眼,分外可爱的样子,“大哥,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城外驻扎着一万丹阳兵,他们的战力你比我清楚,再怎么说也能抵挡十天半月的,你还忧虑什么?”
“你看上他了?”糜竺犹豫着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糜子贞微微一愣,却是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书简,正声说道:“小女子非英雄不嫁,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没看上他,那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大战一起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彭城首当其冲,若是有个好歹,谁又能幸免!糜竺可放心不小,催问道:“况且一个女子为官,左右不成体统,我这些日子没少被人嘲笑,你二哥在家都急得要过来抓人了!” ”“
“让他来吧,顺道也留下来帮忙,张太守完全不管事,我正有些忙不过来。再说万一起了战事,他也能上得战场,看情况不对还能护着我逃跑,可比大哥你管用。”面对糜竺的威胁,糜子贞却是心中一笑,算来二哥可比大哥更加偏袒自己。
“你!我,我说不过你,我回去了!”糜竺万般无奈,任凭他心思通透又巧舌如簧,每次面对自己的妹妹,都排不上用场,关心则乱,大抵如此!
其后三个月,张仲季一直留在军营,每天和普通军士一起舞刀弄枪,中间竟然未曾有一次离开军营回彭城。直到和丹阳兵上下混得十分熟悉,才抽空回了太守府。
“将军回来了!”
这是一个七分惊叹外加三分惊疑的语气,糜子贞竟然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张仲季,好久没见,变化不小。别的不说,好歹有些稀稀疏疏的胡须,至少显得更有男子气概。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这是特别送给你的。”张仲季尴尬着点头,把备好的礼物递过去,是一束淡黄色的小花,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摘的。毕竟甩手掌柜做得太过彻底,一应杂事全都压在一个女人头上,心里难免有些歉疚,可身上又没有带钱,沿着大街走了一路却只能干瞪眼,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糜子贞有些莫名的心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又见张仲季说的真诚,不像有其他意思,索性放开心怀,伸手接过来,还补上一句:“我这些日子忙里忙外,薪俸一分没有不说,还招人白眼,这罪受得,难道只一束野花就抵得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仲季双手摊开,正有些尴尬,她却把花草放在小巧的鼻端闻了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蓦然展眉一笑,又开口道:“身为郡丞,自当协助太守大人整理日常事务,将军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过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找你了。”
“噢,什么事这么急切?”张仲季干笑两声,对她的心思一直弄不明白,不过一路走来,整个彭城似乎都变了一个样子,城里再也不见破败的景象,而城外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更是喜人。可见彭城在她的治理下,无不井井有条,能有什么事让她都做不了决定?
“自陶使君把一万丹阳兵送到我们彭城,之前逃跑的富户大部分都回来了,可是按照你的吩咐,他们的田地已经被没收,而现在,这些人正在外面闹事起哄,你要是不把土地还给他们,怕是你这太守府很快就要被人清空了。”
原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