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郎如此任性,却是不好。女郎若是错过了他,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姻缘?”
赵楠头上已是阵阵发晕。听她说到此睡,睁开眼看向她。说:“我实在难受。媪不要再多言。”
“其实也不费力”阿长只觉得那目光灼灼,与以往大不相同。盯得她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吞下了后面的话,低声不甘愿道:“是。那我去与他说。”
看着阿长离去的背影,赵楠皱眉不语。
却听得阿长走到外面,说道:“郎君来得好快。只是女郎的性子,郎君也是知道的。如今病得昏昏沉沉,这几日都在塌上,动也动不得,食也清淡,身上又不爽快,心中烦闷,吃的药也苦入心肝儿,性子自然也更较平常执拗些,终是孩子气,说说不想见人”
说完,院中安静了一气。
这个时期房子的隔音还真不怎么样,赵楠几乎能听到外面的人脚踩在枯叶浮雪上的咯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来人才说道:“无妨,她即是无事,就算了。”声音粗浑,底气十足。似乎打算要走了。
阿长连忙相拦,说:“还请郎君多多体恤她年幼无知,不要与她计较。看郎君风尘赴赴,不如稍候,等过一会儿女郎气消,我再去女郎说,女郎定然肯与郎君见上一面的。”
可能是跟着陈四郎来的随扈,听到她这言语,此时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响,却也不低。尖声尖气说道:“我家郎君,见公候王爵,也常受迎门之礼。赵公更是尊为上客,赵氏区区小娘子,即请郎君前来,又如此相待?视郎君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低贱之人?实大辱也!”显然是十分恼羞。
脚步声匆匆去。
“这这郎君郎君是奴擅做主张,并非女郎”阿长万没料到会如此,也急急地跟着跑出去了,后面说了什么也听不大清楚。
贴在窗边站着的两个小奴,等她走远,压低了声音交头结耳,怨道:“这老妪。那陈氏四郎堂堂剑士,心高气傲。郎主好容易才重金招揽到门下,对他素来以礼相待,偏她却弄出这种事!”
另一个低声说道:“她不会说话到是真的。既然是她弄出这件事,只说阿楠一直等着郎君,是突然病发沉睡,大医说不可受扰,才不能相见。不就好了?她却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只看她这举动,到底是担忧阿楠嫁不出去罢。明明郎主是要将阿椿嫁过去的。她偏哄着阿楠这样,大概是想一争?”
说着却笑起来,讥道“也不看看,阿楠长得那副模样!人家怎么看得上?再加之,阿楠别说不识琴棋等风雅之物了,连字也不识几个,哪里像贵女?也只有夫人,爱女心切,看什么都是自己女儿最好罢。”
赵楠凝视了一会儿塌边上的锦幔,到是突然脑中一道光亮闪过,记起陈四郎与赵楠本尊的婚事怎么未成的。
赵楠本尊病好之后,在阿长的哄诱之下,到是对陈四郎十分爱慕。向赵氏阿椿学了一首求爱之曲,欲讨他欢心。却没料到,大厅广众之下弹琴求爱不成,反被某家小郎君惊叹说‘好一首驱鬼魔音’。
她个性极易受怒冲动,虽然是十几岁,却因为那场病,并不谙世事。一时恼恨陈四郎不为自己辩解,反而跟着那些嘲笑自己的人笑了一笑,于是当众羞辱了陈四郎一顿,辱骂其为‘走狗’。
名仕之流,何其重视名声。怎么受得了这种气。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人。陈氏四郎虽然恼恨,当时却只做大度,说她‘恶疾缠身’‘又不识字不读书,实是无知,才会如此无礼失态,并非她本意’。
听上去都是为她辩解,但句句都成了口实。
‘无知恶妇’的名声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播的。之后再加之,赵氏这一支府中,虽然有许多的儿女。但赵楠的母亲只有赵楠一个,怜惜女儿命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