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之事贺母早就知晓了,明了霍夫人来意:“今天跟着过来的,都是我身边的老人。舒悫鹉琻”
霍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用担心有什么流言蛮语了,拍了拍贺母的背:“怎么虚弱成这样了?思虑不要太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虚的。”
贺母动容,差点落泪:“我倒是想像你一样省心,连城要有你家公子一半的稳重就好了,操尽了心。”
儿子一向是霍夫人的骄傲,闻言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我看令郎挺好的,年纪轻轻就做了掌权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放宽心等着享福吧。”
说起这个贺母就伤心,那两年吃了那么多苦,差点就死于非命,幸好菩萨保佑最后吉人天相:“不瞒你说,现在我是做不了他的主,自从回来后,他就事事自己拿主意。泶”
话说得虽委婉,可霍夫人哪还会不明白,贺母这是拐着弯的在说贺连城的婚事她做不了主呢,让霍风香死心。
话没说透算是给彼此留了颜面。
听懂了话中意,霍夫人也就安了心,说起了其它的话,小半个时辰后才离去铧。
贺母半倚在床头,连连叹气,其实霍家这亲事再好不过,门当户对,最难得是霍家小姐对连城真心一片,为他误了好几年的青春,可惜了。
霍夫人回房后,心事重重。是真恨不能立即把霍风香嫁了,免得在家祸害人,可现在她的婚事却毫无着落,贺家不愿意
一夜没睡好。
霍风香哭了一个晚上,眼睛红肿得厉害,是真伤了心。
霍夫人早上过来时,看到霍风香的憔悴,五味杂陈:“我去探过贺夫人了,婚事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这话无异于利箭直插心窝,霍风香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哭得死去活来。
从寺里一回府,霍风香就哭着去书房找了霍老爷:“爹,你跟娘说说好不好?我不要嫁,我想一辈子侍候你”
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泪可怜兮兮的脸,霍老爷有些失神,同记忆中表妹的脸重合,她婚前也是这样哭着求自己不要嫁
原本许了她一世安稳,却又屈居于压力最后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表妹所嫁非良人,红颜早逝。
越想越心痛,到底是负了她:“好,好,好,不嫁就不嫁,留在爹身边一辈子,不要哭了。”
好一阵安抚后,霍风香才停了眼泪。
书房的这一番动静,霍夫人听了,气得胃都痛。
身边的麽麽劝到:“夫人,你也不用气,她现在仗着老爷的宠爱不想嫁,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到时年龄大了,她就更嫁不到好人家了,到时还不知道哭的是谁呢。”
霍夫人当然明白这个理,只是气那狐媚子的张扬,这个家里有她就永不得安宁,更气枕边人的所作所为。
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早早上床歇了。
霍风香在书房说了好一会话后,才离去。
走到水亭时,同迎面匆匆走来的钟良辰撞了个满怀,一肚子的怒气和怨气再也压不住,发作了起来:“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不看路么?”
钟良辰手里抱着的一大堆帐本好些滚落在了地上,一时顾不上连连赔罪到:“大小姐,对不起,刚才抱着帐本一时没注意到”
霍风香现在只想发泄,哪会听这么多:“来人,掌嘴。”
跟着的丫环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这钟先生在府里可是很受尊重的,不管是大公子还是老爷都很看重他,更何况他只是在府里做事,并不是府里的奴才。
霍风香见她说的话不管用,精致的五官满是火气:“怎么,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
钟良辰皱了眉,近来没有芸娘的消息,本就心浮气燥得厉害,真没有心思应付这娇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