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是效果不佳。
直到整盆水最后全都洒了出来,唐初九才放过了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呆坐在院中,任由刺眼毒辣的太阳把湿了的大半青丝和衣裳晒干。
杜大婶端了饭过来,唐初九才回过神来,却没心思吃东西,抱着琴去了后院,一阵乱弹,真正是魔音摧脑。
南长安的境界再次提升。
好不容易,隔壁的琴音才停了下来,南长安这才出声:“初九,看到树上的青杏没有?想不想拿石头砸?”
唐初九眯眼看着墙边树上那半大点的果子,然后想也没想的,真去捡了些石头,用力的砸,十有八·九落空,偶尔也能打下一个果子来。砸了一堆石头,心中那股郁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见着脚下还有一块,唐初九捻起朝着最高处最向阳最大的那枚青杏砸了过去。
青杏没砸中,砸中的是南长安。
听着隔壁传来的呼痛声,唐初九吓了一跳,急忙问到:“砸到哪了?”
南长安摸着被砸痛的地方苦笑:“初九,这手怕是又被你砸断了。”本就没好,再这么一砸,雪上加霜。唉,真是自掘坟墓自作自受,古人言‘祸从口出’诚不欺我也。
唐初九爬上墙头,就见南长安白色的包布上已经隐隐见红,自知罪孽深重,跳进院子,推着南长安回了茅屋,江麽麽重新上药包扎好伤口后,谴责的看着唐初九,连打了几个手势。
当事者看不懂,猜不到,一脸茫然。
南长安却说到:“麽麽,没事的。”
江麽麽行礼后退下,唐初九问到:“那手势什么意思?”
南长安笑得君子如玉:“麽麽说你不能再让我受伤。”
唐初九深感罪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每次都是那么阴差阳错。
南长安叹息一声:“初九,你说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了你,这辈子你讨债来了?”否则没道理啊,每次都这么正好!
唐初九抿紧唇,沉下了脸,硬绑绑的说到:“我不信前世今生。”什么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都是骗人的!十七还说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和初九在一起,永不分离呢。可是结果呢?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他就已经移情别恋,怀抱她人。
又被摆脸色了!南长安认命的赔罪到:“初九,你别恼,是我说错话了。”
唐初九闷闷到:“我不生气。”只是大恨自己有眼无珠,觉得不值得罢了。若早知十年的江边浣纱,会落得如此结果,那么当初,肯定不会那么傻。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以打鱼为生的杨东海,日子肯定又会是另一番光景。只是,世上哪有如果。
当初就是觉得十七最好,才死心踏地的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从不说累,终于守到了十七富贵,可又如何?和他共享荣华的,另有她人。
十七早就忘了当初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誓言!他早已变心!最终那些动听的承诺,全都变成了天边的浮云。难怪芸娘总说,男子的誓言如云与雾,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不可信,也不能信!
南长安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放到唐初九手上:“院子那边没人。”所以,怎么砸都可以。
唐初九却再也没了心思:“我回去了。”
南长安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初九翻墙走人了,本来还想托她去长安街走一趟看看张老头回来没有,罢了罢了,今日时机不对,改日再说,十年都忍了,都等了,再忍忍又如何。
按奈住心里的急迫,南长安闭着眼,专注的晒起了太阳来。被太阳晒到的感觉就是好,暖暖的,入到了骨子里,让人感觉还活在人世。曾经五年不见阳光,在地牢中昏天暗地只有无尽的黑暗的日子,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所以从那之后,南长安爱极了阳光。
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