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叱云莲垂眸，面色变得有些阴沉，“看来你对天道给你的好处十分满意，完全被那些超凡的力量蒙蔽了双眼，得到那些力量，然后日复一日地角色扮演，很抱歉，我不喜欢被人控制，无论那个人是谁……”

    “被控制的人生轰轰烈烈，精彩绝伦，又有什么不好？”印纯钧眼神充满阴鸷。

    “你真的听信了天道的鬼话，要一如既往地贯彻下去吗？”叱云莲挑眉道。

    “说鬼话的人一直都是你，而不是天道。”印纯钧苍白的满上扭曲出一个嘲讽的笑。

    “如果说，他其实是灭掉你全家的罪魁祸首，是故意让颠沛流离，痛不欲生的妖孽呢？”印纯钧唇角扬起一丝邪佞的笑：“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当初你的走投无路，当初你的悲惨经历，不是天道所为？”

    一句话，让印纯钧完全愣住了。

    他的痛苦，他的遭遇，他的一切，难道是天道故意为之吗？

    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控制，被奴役吗？

    不得不说，叱云莲所说的阴谋论很大几率是事实真相。

    但印纯钧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叱云莲睥睨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心事，“不要以天道旁观不问世事为借口为他开脱，就像要制造蛊物一样，将一堆虫子放在一起厮杀，最后留存下来的就是蛊王，不正是给这些虫子一个恶劣的生长环境，能活到最后的，便能成为制蛊者最好利用的玩物。”

    印纯钧晃了晃头咬牙切齿道：“你说的……都是歪理，天道，只是给我们这种本应该消失的灵魂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道现在还为他说话呀，看起来中毒不轻呢。”叱云莲一脸遗憾地说道：“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道为什么要管你活命的机会呢？”

    天道跟他们是不同的，就像人和宠物一样，如果天道是人，他们就是宠物，人给宠物提供衣食住行，训练它们各种技能，用来娱乐自己。

    “我们得到过天道的恩惠，这是你无论如何耍嘴皮子，都无法磨灭的。”印纯钧略显喘息地辩驳道。

    “阿九，你接收了印纯钧的记忆，穿梭过那么多位面，竟然还是那么可爱？”叱云莲轻笑着，声音忽然寒冷如冰，“你真的以为天道选中我们是偶然吗……”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很多东西，其实是规则设定下的必然产物。

    就如同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鬼神的思想或许就是既定的规则之一，规则要求他有这样的思想，规则要求他在任何情况下保持这样的思想。

    无声无息的，让人没有丝毫怀疑。

    紧接着，叱云莲双唇煽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四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和锁链被风吹动，相互打击的金属之声。

    印纯钧垂着头，吊着眼睛看着叱云莲，看着叱云莲的红唇一张一合。

    两个人沉浸在诡异而冗长的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印纯钧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惊愕的看着叱云莲，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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