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瑞王已经爱上了别人,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怜。如笙不似匡碧兮,她至少有太后,有一个做兵部尚书的爹,而如笙在褚国除了他之外谁都没有。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如笙也难逃厄运。
如笙和瑞王刚从庙中祈福回来,此时正坐在夜澜宫里休息。
“方才在庙中我就在想,若是老天定要圣上爱上别人,一定得等我死了之后,不然我一定会郁郁而终的。”如笙哀戚的看着瑞王,“我死在圣上前头,便不需要伤心难过了。”
“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带你去祈福就是为了能够长命百岁,你倒好,直接就想到什么时候死的事了。”瑞王将她带到怀里拥住,“我们都会活到很老,待那时便能看见子孙满堂,承欢膝下。你不想看到那番场景么。有人唤你母后,有人唤你皇祖母。我把王位扔给哪个皇子,再带着你游山玩水去。”
“想看。”如笙悲悲戚戚,鼻子竟有些发酸,“可是人命由天,谁又能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不许你这么说,总归要想些好的。”瑞王扳着她的双肩肃然的望着她,“我知道碧兮的事让你后怕,可身在宫中难免会有一些尔虞我诈。你嫁入宫中,成了我的妃子,这些都是逃不了的。但是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有我在。只是你也要变得更加坚强,懂么。”
如笙想笑着答应,可眼泪却扑簌而下。她是很害怕,不光害怕再被谁暗算,还害怕将来连心爱之人也要失去。
“我会变得更坚强……”如笙哽咽的说着,用力拦住瑞王坚实的腰身,“可是圣上可不可以只对我一个人好。事到如今,我只有圣上一个亲人了。”
她把他当做亲人,他竟然觉得心潮澎湃。他虽有太后和祟王,可一个命人行刺他,一个只疼爱祟王,他在褚国又何尝不是举目无亲。他听宫人说,太后之所以罚下杖刑就是因为如笙质问太后可曾疼惜过他,他还需要去质疑什么呢,这世间甘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要为他说话的除了如笙唯一无二。
“我自然是只愿对你好。”他贴着如笙的额角轻吻她,“谁来都代替不了你。”
因着还有些政务要处理,瑞王晚膳前就离开了夜澜宫,如笙便同穗云和珠花一起做些女红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又提起当日之事,如笙虽觉别扭,但还是对穗云道了声谢。
穗云淡定的将手巾上的棉线咬断,挺不当一回事的嘲讽了如笙一番,“奴婢一早就做好了要替娘娘鞍前马后的准备,所以比常人都多了几分心眼,匡昭仪害人心切,自然注意不到那些细节,娘娘受了惊,也顾不上太多,唯有奴婢运用智慧替娘娘辨得了清白,洗脱了冤屈。”
如笙咬牙切齿的笑道:“你这是在取笑我么。”
“娘娘是娘娘,奴婢怎么敢取笑娘娘,不过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
“话说回来,匡昭仪怎么会与他人通jiān,奴婢原以为她心肠虽坏,但对圣上总是别无二心的。”珠花把头搭在手臂上,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穗云和如笙。
穗云沉默一会,说道:“其实她是不是与人通jiān还不一定,但怀了别人的孩子就足以让圣上将她赐死。可圣上只废了她的妃位,罚她进承祥宫,依我看,匡昭仪受孕许是有什么因由,且圣上也是知情的。保不准匡昭仪是被他人玷污受孕,看她那般认定孩子是圣上的,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晚究竟是同谁度过一夜春宵。”
珠花满脸崇拜的盯着穗云目不转睛,“穗云姐姐太厉害了,若是进了衙门,必能有一番作为。”
穗云勾勾嘴角,是自满的意思。
如笙不动声色听进耳里。她骤然想起之前与瑞王未遂之后,瑞王曾吩咐宫人将香炉中的香换掉,当时问起缘由他也只是敷衍的一笔带过。以匡昭仪一个月有余的身孕推算,她应该就是在